秦朗上了馬車後,也不用蔣南笙相讓,伸長手臂把桌幾上的茶壺拎到身前,又撈過來一隻杯子。
低著頭把它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打量一番。口中嘖嘖有聲,“還是蔣五爺會享受,隨隨便便拿出來用的茶杯都是精品。”
口中說著,也沒耽誤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到嘴邊,很是隨意地吹了吹,然後一口牛飲進去。
神情放鬆,語氣調侃。此時的秦朗滿麵春風,俊朗中帶著粗狂的麵容上洋溢著自信,顯然最近日子過得很是舒心又暢快。
一杯茶下肚,秦朗看著坐在那裡越發沉穩的蔣五爺,挑眉說:“不久的將來,我們再相見,蔣五爺便要給我行禮問安了。”
蔣南笙手肘放在身前桌幾上,修長白皙的指尖捏著茶杯,聲音平緩,“並未從我夫人那裡聽到什麼好消息,想必秦大人尚未成功,或者說前路依然坎坷。”
尚未成功,上位成功。
相似的兩個字,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含義。
秦朗歪著頭,大長腿有些無處安放的靠坐在那裡,“牡丹說想一切從簡,我卻是想儘我可能的給她最好……”
微微朝著蔣南笙側過身,低聲說:“等我拿回謝家,便把這一切榮耀拱手送給她,你說她會不會很感動?”
那日牡丹說可以去鄭老夫人那裡提親,他回去想了想,覺得還可以再等等。
剛剛在樓上,見有著定國公府標識的車駕駛過來,待看到蔣飛邁進黔味樓,便知曉車中定是蔣五爺。
這人心眼子多,不如讓他幫著拿拿主意。左右什麼事都瞞不過蔣南笙,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蔣南笙垂眸看著杯中,浮浮沉沉飄蕩的茶葉說,“嶽母又怎是那般在乎虛名之人,你此番舉動同毀約無異。”
他以為上次那般推心置腹交談後,會很快喝上秦朗同嶽母的喜酒。
顯然,他想多了。
秦朗皺眉,滿臉疑惑地問:“什麼毀約?”
蔣南笙眸中染上笑意,不介意說的更直白一些,“你拿回謝家,同娶嶽母這兩件事發生衝突嗎?”
秦朗搖頭,“自是不發生衝突的。我想著那時再娶牡丹,讓她風風光光的嫁給我。”
“所以,你也是這般直言同嶽母說的嗎?那她又是作何反應?”蔣南笙聽聞後開口問他。
“我當然是有什麼,就同牡丹說什麼啊!哪裡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秦朗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理所當然,說話間,他微微揚起下巴。
秦朗沒說完,回想這幾日牡丹的變化。
她好似對他有些不那麼的熱情了,他還以為是在她那裡過了新鮮勁,故而每晚變得花樣的討好她。
蔣南笙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茶杯,嚴肅又認真道:“我若是你,在心悅之人點頭之際,就會第一時間把她納入我的羽翼,冠之我姓。絕不會給一些不確定因素,任何時間和機會。”
他眸光閃了下,接著說:“更加不要讓她感受到沒有安全感,繼而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蔣南笙把事情掰扯明白說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