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外人的麵被罵,曲楠楠的臉上掛不住了。俊俏的臉龐,好像吃了酸杏,滿滿的苦澀,甚至有點擰巴。
她不肯當著外人發作,柔聲說:“老常,炸藥沒起爆,成了啞炮,不是正好嗎?證據就在那裡擺著,由不得黃鎮疆、錢德沐他們不認賬。”
常樂怒氣不消,用手指著曲楠楠的鼻子罵:“你你你,你要氣死我。這些年你白跟我混了,你根本不懂我。”
布蘭恩特不明白常樂和曲楠楠為何忽然鬨將起來,花熇嫣一開始也不明白,隻覺著常樂好麵子,被曲楠楠當眾說破證據的事,麵子掛不住了。她看了幾眼,發現常樂的憤怒,不是那種因羞愧的憤怒,而是充滿了義憤和遺憾。
花熇嫣走到曲楠楠麵前:“曲姐姐,你聽我說。兩座島布滿炸藥,卻都沒有爆炸,那麼這兩座島就成了不定時的炸藥庫。將對來往船隻,構成極大的威脅。常樂書記擔心的正是這點。”
原來如此,曲楠楠恍然大悟。她感激地向花熇嫣點頭。
此時此刻,常樂對花熇嫣極為讚賞。他本來有一種男人最基本的衝動,遇到美女就像獵狗遇上了獵物,絕不肯輕易放過。花熇嫣的冰雪聰明、善解人意,讓她在常樂眼中,瞬間從指爪下的美女獵物,變成了仰望的女神。
曲楠楠柔聲說:“老常,是我誤會你了。”
“你沒當過兵,不知道啞炮的危害。唉,完全排除這兩個島的炸藥,恐怕得好幾個周啊。稍有不慎,上去的戰士就犧牲了。都是爹媽生養的娃兒,如果死在這上麵,真真是不值當、不值當。”
花熇嫣歎了一口氣:“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估計黃鎮疆和錢德沐很快就來了。”
常樂搖搖頭:“黃鎮疆會來,錢德沐未必會。”
“你在這裡,他怎好不趕來相陪?”
“熇嫣,黃鎮疆是直接當事人,他避無可避,他必須來,而錢德沐與他是一體的,有黃鎮疆在,他不需要趕來。”
花熇嫣莞爾一笑:“嗯,他得找竹竿去,好搭救落水的黃大將軍。”
常樂豎起大拇指,大聲稱讚:“說得好。”
酒店前的碼頭上,船來船往,忽然熱鬨起來。
常樂看了看說:“島上的兵開始撤回來,看樣子,今晚他們不會上島查啞炮了。”
花熇嫣點點頭:“晚上太危險,應該白天查。常樂書記,我們走了。”
“你們哪裡去?”
“趕飛機,去美麗國。”
常樂可不想這麼放走女神。他笑著說:“兩座島你都去過,為了救人鑽過蛇窟地洞,可以說除了錢怡然、黃鎮疆等人,你是最熟悉島上情況的。熇嫣,你是不是留下了幫幫他們?說實話,我對黃鎮疆不放心。”
“我不懂排雷,幫不上忙。再說,我有急事,不能再留下了。”
“可是,可是你熟悉地形啊。你不用上島排雷,你在這沙盤室當參謀就行。”
常樂還在苦勸花熇嫣,突然一聲沉悶的巨響傳來,震得頭頂的水晶吊燈,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眾人急忙向外看。衢門島方向發生爆炸,騰起一團火光。
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升起更大的一團火光。令人奇怪的是,這次巨響沒有震動水晶吊燈,卻震開了房門。
有人從外麵衝進來,衝到窗戶前。來人一身戎裝,肩膀上扛著明晃晃的將星肩章。
來人正是黃鎮疆。黃鎮疆剛到樓梯,就聽見響聲,他知道不好。他要到三樓會議室,憑高遠眺,看看爆炸的情況。
他急匆匆爬到三樓會議室,剛去擰門把手,恰好發生第二次爆炸。他猛地推開門,躥到常樂身邊。
黃鎮疆隻看了一眼,就跺腳不止:“這不是排啞炮,是誤碰誤爆,希望不要傷到戰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