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熇嫣像一朵盛開的白色雪蓮花,楚楚動人,一下子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但並不是人人都想見到她。此時此刻,最不想看到花熇嫣的人是布蘭恩特。
布蘭恩特躲不開,心裡叫苦,隻得硬著頭皮打招呼。
“啊,熇嫣,你出來的真不是時候。你看到的不是真相哈…”布蘭苦著臉,另一隻手伸出去,打算把酸麻的手臂拉回來。
花熇嫣在屋裡時已經看到真相了,她笑容不減,揶揄道:“怎麼,一隻手不夠用,還要兩隻手一起抓嗎?還不撒手道歉?”
她在布蘭手肘處一拍,王茜雲順勢撒手。
“花熇嫣,不是我沒看住門,你看,為了把住門兒,我把什麼都舍出去了,他們還要闖。”
“好了,茜雲姐,我都明白。布蘭無禮在先,我替他道歉。你彆生氣了。去看看李博,師兄——他好了。”
花熇嫣把房門推到底兒,門口全部亮開。
曲蓓蓓是醫生,她知道李博中毒極深,早已僵死。聽到李博好了,她根本不信。她從曲楠楠身旁擠過來,滿臉懷疑:“李博已死,你怎麼能搶救活的?咽氣的人,還能救活,沒道理呀。”
花熇嫣不想說是自己救活的,笑了笑,示意曲蓓蓓自己去看。
王茜雲在前,曲蓓蓓在後,進了醫務室。病床上的李博,肚皮、胸口一起一伏的,呼吸很規律。顯然他是個活人,不是一具僵屍。
王茜雲高興地又哭了。她撫摸著李博的手:“李博,你把我嚇死了。你可是活了,你要因我而死,我也不活了。”
曲蓓蓓也很激動,她親眼看到了醫學奇跡。不過,曲蓓蓓還要驗證一下。她翻看了眼瞼、摸了脈搏,還趴在李博胸口上聽了聽,最後她才相信眼前的事實。
已死的都能救活,那麼這些重傷的更沒問題了。
曲蓓蓓滿懷信心,回頭去看另外一張床上躺著的爺爺。三叔公的狀況比李博還要好,畢竟他沒有注射抗毒血清,治療的又很及時。
不過,曲蓓蓓還是細心的檢查了一遍。本來開心的麵龐,時不時掠過幾絲愁容。
花熇嫣問:“蓓蓓,你爺爺以前有心梗、心悸之類的心臟疾病嗎?”
“沒有,我爺爺以前可健康了。花姐姐,為何我爺爺的脈象比李博的亂啊?”
“你也摸出來了。唉,如果三叔公以前沒心臟病,那麼應該是體內的蛇毒沒有清乾淨,嗯或許還有彆的因素。哎,蓓蓓,那些被莽嶺紅錦咬傷的人,他們好了嗎?”
曲蓓蓓點點頭:“花姐姐,其餘那些人的好多了,脈象比爺爺的平穩。還有他們都醒了,爺爺他還沒有醒,他是不是耽誤治療了?”
曲蓓蓓暗指花熇嫣為了搶救李博,耽誤了搶救她爺爺的最佳時機。花熇嫣哪能聽不出來?她從來不逃避責任,也不會兜攬不屬於自己的責任。
花熇嫣沒有說話,坐在床邊重新為三叔公切脈。脈象還是亂,時而正常,時而雜亂無章,也不像是純粹因為中毒的緣故。如果,這位三叔公沒有陳年夙疾,那麼多半是鬼脈。國醫學上稱之為中了邪氣。
曲蓓蓓在一旁,輕聲叫爺爺,而三叔公閉目沉睡,根本聽不到孫女的呼喚聲。
花熇嫣說:“蓓蓓彆叫他了。讓他睡一會兒。從脈象看,雖然毒沒有清理乾淨,但絕沒有生命危險。你要相信我。”
曲蓓蓓與花熇嫣萍水相逢,但僅憑花熇嫣出的方子,救活了好些被莽嶺紅錦咬傷的村民,曲蓓蓓就知道花熇嫣的醫術遠在自己之上。既然她說爺爺沒有問題,那麼先信她一次。
曲蓓蓓回頭指著布蘭、常樂等人:“花姐姐,他們是來找你的。爺爺和這位李博由我來照顧,你先陪他們吧。”
花熇嫣累了,也要休息一會,便微笑點頭:“那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