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藤纏得緊,花熇嫣要掙開,曲楠楠堅決不撒手。
兩人你來我往,你爭我纏,兩下裡嘴上客氣,手下緊忙活,竟然粘在一起,看得常樂、徐長卿偷偷暗笑,看得布蘭哈哈大笑。
布蘭從屋裡出來,恰好看到,笑著說:“甜心,我剛才就這樣被王什麼雲——纏住的。現在你也被纏住了吧?”
常樂有了主意:“熇嫣,楠楠不會說話,沒有表達清楚。那些村民身上的蛇毒解得怎麼樣了,你還是應該看一看的。楠楠的意思是有救死扶傷的大國手為她的老鄉們診療,他們會禮敬很多,不會冒失動手。熇嫣,難道你不想一同去看看他們?他們可在眼巴巴瞅著這邊呢!”
花熇嫣無奈了:“好吧,我去。邀請沒這樣邀請的,曲主任,你放手吧。”
“不,等到了樹下,我再放開。”
“常樂書記說得對,我應該去看看他們的傷勢。你撒開手,我不會中途跑開的。”
“我不怕你跑開,而是靠近你安全,我怕被花壇草叢裡的蛇咬了。”
哪裡有那麼多蛇!花熇嫣笑著搖搖頭,隻得任曲楠楠抱著胳膊,兩人一體前行。
曲楠楠從下層官吏做起,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服侍領導的本領。雖然她緊貼著花熇嫣的身體,緊抱著花熇嫣的胳膊,但兩人行動起來,卻很平順。好像是兩個人為了參加那種趣味運動,比如兩人三足運動,專門刻苦練過的。
曲楠楠的行止,處處以花熇嫣為準,處處不露痕跡。
這份功夫,彆人不懂,在她倆身後的徐長卿看得明明白白。他心中暗歎:怪不得常樂這麼寵信她,為了她,不顧封疆大吏的身份,甘願當眾承認情人身份。這樣的女人,尤物啊。單是這幾步楊柳隨風的走法,叫人浮想聯翩,這個曲楠楠,有些內涵。
來到大樹下,曲楠楠發現了熟人,她的三舅公也在。曲楠楠心裡高興,有老熟人在就好,這次一定會查出真相的。
曲楠楠走到三舅公跟前,屈膝蹲下去:“三舅公,你也被蛇咬了?”
“楠楠,你為啥要放蛇咬我們。”
“我沒有,是彆人乾的。我們來就是調查這件事。三舅公,你哪裡被咬了?”
三舅公在泡腳,曲楠楠問傷,他便把腳從木盆裡拿出來。
“大拇指被咬了,我穿的鞋子厚實,咬的淺。”木盆裡的水很暗,腳泡在裡麵看不到傷口。這時三舅公翹起足大拇指給大家看,才能看清楚。
彆人看了無所謂,花熇嫣一看,心裡大驚。這蛇咬得太巧了吧。三舅公的傷口不偏不倚,正好在大敦穴上。大敦穴是足厥陰肝經的井穴。如果它被咬了,毒液攻擊肝經,肝臟又是血庫,那麼這位三舅公的中毒很深,單靠櫻桃葉、蛇莓煮水很難拔除。
花熇嫣心裡吃驚不小,表情變化不大。她微笑著說:“三舅公,讓我看看你的傷。”花熇嫣伸手去捉三舅公翹起的右腳,三舅公急忙抽回去,放進水裡。
他不好意思地說:“不用看了,粗皮老糙的臭腳,怪臟地,彆弄臭了你的手。”
“沒事,都泡乾淨了。我看看你的毒解了沒?”
“解了解了,都解了。”三舅公用力縮腿壓腳,不想讓花熇嫣看。他的動作過大,差點從石凳子上,翻到後麵去。要不是花熇嫣出手快,迅速扶住他,三舅公肯定來個後滾翻,屁股向下,平沙落雁式,自由落體,臀部運動。
鄉親們哈哈大笑起來。有的人還起哄:“老劉頭,你見了美女還害羞啊。”
還有人喊:“你個老光棍,婆娘早死了,人家小姑娘願意摸你的臭腳,你還怕什麼。”
三舅公的老臉通紅,比泡在藥水裡的腳丫子還紅,都有些發紫了。
曲楠楠幫忙勸:“三舅公,花熇嫣是大夫,讓她看看,咱們放心。”
在曲楠楠的勸說下,三舅公羞澀的伸出腳,讓花熇嫣看。花熇嫣剛要上手,他迅速抽回腳去,不好意思地說:“老臭腳,彆摸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