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熇嫣的糾結,集中在一點:她始終認為感恩不同於感情。她倆人的愛情都是從感恩開始的。布蘭恩特對她應該始於感恩,而她對布蘭恩特的感恩大於愛情。恩情什麼時候能夠質變為愛情,她不知道!
麵對布蘭恩特的公開求婚,花熇嫣迷茫了,也不知道她在尋找一份什麼樣的感情。布蘭的愛,很真誠,甚至有點生死與共。花熇嫣的心裡不僅僅有他一席之地,而且版圖越來越大。
但是,布蘭恩特的進攻太快了,他的愛比錢塘江的潮水還要凶猛,比狂風暴雨還要狂暴。花熇嫣是學道的,她知道疾風驟雨,難以持久的道理,花熇嫣是惜福之人,更畏懼滿盈則虧的天地大道。
花熇嫣還是習慣李博的套路:慢慢的,一點點的滋潤,到了成熟的時間,自然瓜熟蒂落。想到李博,花熇嫣的心被狠狠刺疼了。她從紛亂的思緒裡,猛然驚醒。
皮切福德手裡拿著戒指盒子,一邊欣賞盒子,一邊笑著吃瓜看戲。
他忽然發現這個盒子是象牙的,頓時吃驚不小。他急忙眯著眼睛細看。乖乖,盒子是老象牙的,做工更是極為精美,盒子的八個角上還鑲著小鑽石。皮切福德很懂行,他知道僅是這枚盒子,就值幾十萬綠票子。
用這樣的盒子,裝的鑽戒,肯定是寶物,那麼那枚藍色的鑽戒應當價值連城啦。皮切福德的眼睛,像精確製導的導彈,落在布蘭的手上。有人捷足先登,更有人“快眼先看”。那個人就是錢德沐的大秘杜小淳。
杜小淳的眼睛一直盯著布蘭手中的鑽戒,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來回搔動他的心頭。
他忽然一拍腦門,失聲喊起來:“天空之藍,那枚鑽戒是著名的天空之藍,價值兩千萬美金呐。花主任,您快答應,快答應啊。”杜小淳眼神急切,嘴大張,恨不得替花熇嫣說“我願意。”
杜小淳說完,皮切福德也點頭說:“對對,是天空之藍。花女士,布蘭先生對你可是用心良苦啊。”
布蘭心裡大喜,可有人識貨,點破了他手中鑽戒的價值。如果沒人說破,他的用心恐怕都白費了。他總不能在花熇嫣麵前,自誇花了多少錢買來的鑽戒。花熇嫣與彆的女子不同,那樣說了,事情可能會僵。
布蘭趁著花熇嫣吃驚,捉住了花熇嫣的左手。
他拿著鑽戒往花熇嫣手指上戴,嘴裡笑著說:“熇嫣,我的甜心。我從見你的第一麵,就愛上你。那時起,我想尋覓一顆配得上你的鑽戒,來求婚。上帝保佑,你為我醫好病的第二天,恰好有一場鑽石拍賣會,我讓人買了來。我的甜心,來來來,讓我們戴上,看看它配不配得上你。”
李博的變心,讓花熇嫣飽嘗失戀的痛苦。李博的死,又讓花熇嫣百感交集。但這一刻,都不重要了。金錢雖然不能衡量愛情深淺,但是沒有它,愛情也找不到更合適的表達方式。
花熇嫣此時沉浸在被愛的甜蜜裡,她的腦袋被愛情的荷爾蒙充斥著,有點暈眩。她忘了周圍的一切人物,嘴角含著笑,眼瞼低垂,看著布蘭恩特,眼神裡都是愛意,任由布蘭恩特戴戒指。她既沒想抽回手去,阻止布蘭,也不想說“我答應”,讓布蘭徹底放心。
花熇嫣的右手腕處忽然傳來一陣劇痛,她的身體一顫,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手腕兒。本來將要戴上的天空之藍鑽戒,受這一下抖動的影響,戴偏了。
布蘭不受影響,微笑著,握緊花熇嫣的左手,繼續為花熇嫣戴鑽戒。
花熇嫣的眼睛大睜,低聲說:“不,布蘭,不,我不能答應你。”花熇嫣努力回抽左手,阻止布蘭繼續戴戒指。
“為什麼?你不愛我嗎?”布蘭對自己的感覺,有著謎一樣的自信。這是創業成功者的通病,如果沒有這種自信,他們不會去創業,更不可能創業成功。布蘭的的確確感覺到花熇嫣是愛他的。
花熇嫣的眼圈兒發紅,有點哽咽:“我,我的,他,李博他剛死,還不到半日。他是我的師兄,是我的前男友。”
布蘭恍然,原來是這個問題。他心裡好笑,嘴上卻說:“你們東大有句話——節哀順變,向前看。死的人已經成為過去,你要節哀,忘掉過去;新人就跪在你麵前,你要順變,擁抱新幸福呀。”
花熇嫣不吱聲,縮著手,閃避著布蘭的雙手。
布蘭恩特說:“花熇嫣,你如果不愛我,那麼直接說,我不糾纏你。如果不是那樣,你就伸出手來,我給你戴上它。”
布蘭恩特高舉著天空之藍,有點炫耀似的,向四周晃一晃,最後停在花熇嫣的胸前。
周圍的群眾高喊:“伸手、伸手、伸手啊!”
布蘭恩特成功地擠兌了花熇嫣。花熇嫣是個不願說謊話的人。她不想騙布蘭說她不愛他,但是她總覺著如果這樣接了鑽戒,總有點不合適。
花熇嫣精研先秦哲學,熟稔上古道法,她相信內心的感覺。如果內心覺著有點不合適,那麼此事就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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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熇嫣向後退了一步,無比堅定地說:“布蘭,我愛你…”
“太好了,你答應了。”
“你彆打斷我,布蘭。我雖然愛你,可是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
四周人群發出一聲驚歎!布蘭大驚:“為什麼?”
“我說過你不要打斷我。布蘭,我愛你,我知道你也真心愛我。我心目中的求婚,應該是水到渠成的自然結果,不附加任何條件。今天這次求婚,是你為了阻止敬茶帶走我,而耍得小手段。”
“可是,我早就想求婚了。我的求婚沒有任何條件,不受任何壓迫,是我完完全全自願的。難道這還不夠嗎?熇嫣,一舉兩得的事情,你何必較真呢?”
“這種真兒,必須得較。布蘭,求婚就是求婚,不要與其他事情攪在一起。好了,你起來,我不會答應的。”
花熇嫣的手臂一揮一抬,一股輕柔的風兒,把跪在地上的布蘭恩特輕輕托起來。
花熇嫣對劉天保說:“劉局長,我跟你走。”
皮切福德領事走到布蘭身邊,把象牙盒子遞給布蘭。
他低聲安慰布蘭:“議員先生,你高興些。花女士其實已經默許你了,改天,換個場合,你再求婚,必定成功。”
布蘭心說:什麼改天?改天就危險了。這種天仙似女人,我必須快些搶到,讓她死心塌地變成我的女人。丟臉啊,丟臉!我這老臉被打得啪啪啪。自己的女人,當眾被人帶走,我卻阻止不了,我算什麼東西?今天這事,明天、最晚後天,美麗國的科技界、政解就都知道了。以後在上層圈子裡,我沒法混了!花熇嫣這個笨女人,明明隻要答應求婚,成了我的未婚妻,就可以飛回美麗國,她偏偏不肯。不行,我得再找個理由,先穩住她。
布蘭大叫:“花熇嫣,你不能跟他們走。你的導師王崇謙、師兄賀峰雲,他們的談判陷入僵局,正等著你回去破局呢。東大人講究師恩如海,弟子應該報答。你這樣不管不顧的,不是做弟子的本分。”
花熇嫣滿臉無奈:“我管不了了,事有輕重緩急。我隻能應對一頭。”
“那你也應該先打個電話,通知一下那邊的人。比如你導師、你的師兄,還有我們的老師商劍呀。我聽說東大的班房,手機要上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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