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的這句話提醒了花熇嫣。
“啊,對,我應該先跟導師說一聲的。”她摸出手機,對劉天保說:“劉局長,麻煩你等一下,我先打個電話。”
劉天保身旁的乾淨伸手去抓手機,冷笑著說:“不用打了,把手機交上來,你的行蹤由我們在適當的時候,通知你的家人和單位。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一個涉嫌殺人的嫌疑犯。殺人嫌疑犯未經允許,是沒資格隨便打電話的。”
被直接定義為殺人嫌疑犯,令花熇嫣很吃驚。她驚駭之下,加之乾淨的行動迅速,她手裡的通訊工具幾乎被搶了去。
劉天保已經看出花熇嫣不同凡響,不想過分逼迫,以免惹上了不該惹的麻煩。他喝止住手下,笑著說:“花女士,你不是嫌疑犯,你是在場的證人,我們隻是請你去配合調查。電話嘛,你隨便打。”
花熇嫣說了聲謝謝,看看時間,先問布蘭:“波什敦那邊是什麼時間?”
“你管波什敦那邊什麼時間!你這是打境外電話,如果不是領導特批,你沒資格的。事急從權,你彆磨蹭,趕緊打電話吧。”劉天保的手下,又跳出來催促。
花熇嫣想了想,先撥通了賀峰雲的電話。
“哎喲,我的小師妹,可聯係上你了…”
“賀師兄,導師他還好吧?”
“導師他好著呢!你快飛過來,再晚了,導師就要回國了。”
“師兄,我還回不去。這邊有點突發狀況。”
賀峰雲一聽就急了:“導師帶著兩浙的考察團動身來到這裡時,你就跑了。現在他談判將成,很快要回國了,你卻不飛來見他一麵。你讓導師怎麼想?什麼事還能比見導師,陪著他考察項目更重要!?”
“賀師兄,真的有意外,李、李博他死了。”花熇嫣的聲音很低,充滿了痛苦。
“你說什麼!”
“師兄,李博他死了。嗚嗚嗚嗚,我沒用,沒能救活他。嗚嗚嗚嗚…”花熇嫣終於繃不住了,開始嗚嗚咽咽,繼而痛哭失聲!
沒辦法,讓她先哭一陣吧。布蘭恩特有心解勸,卻沒用合適的詞語。他索性轉開,去找美麗國的駐雲夢總領事。
布蘭把皮切福德拉到一邊,指指點點起來。
“領事先生,你一定有辦法留下花熇嫣,不讓敬茶把她帶走,是不是?你教教我,無論成功與否,我都承你的恩情。”
“布蘭,你看到了,她沒有接戒指。說到底兒,是她自己想去敬局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她是被逼的。你肯定有辦法,告訴我呀!”
皮切福德笑了:“議員先生,你怎麼糊塗起來了?如果你是因公來到雲夢,那麼你的隨從人員都可以享受外交豁免待遇。你明白了嗎?”
“我的上帝,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愣是沒有想到。好了,我這次來就是視察你的領事館的。這算是公務吧。”
皮切福德被布蘭的靈機一動逗笑了。
“領事館雖然在異國,可在外交上視同國內。你來視察領事館,算是私事,不不,說私事不準確。用東大的詞兒,咱們是一國家內部事務,那叫內務。你來到這裡,得同東大的政府要員有聯係,那才能叫公務。隻要你是公務,我們領事館就可以介入了。”
“搜嘎,那路或多”布蘭一高興,開始狂飆日語了。與“原來如此”相比,唯有日語的語氣,才能貼切地表達出他心中的小歡喜。
布蘭有辦法了,他看花熇嫣的眼神裡閃著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