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保的眼神瞄著花熇嫣,作了一個屈膝的動作,示意手下去跪求。麵子要緊,還是保命要緊,敬茶明白著呢。他在離著花熇嫣三四米的地方,就地跪倒,哀求救命。
花熇嫣並不理會,她笑著向身邊的布蘭說:“你不怕麼?”
“咱們夫婦親密無間,要中毒早中毒了。我怕個鳥——”
花熇嫣說:“剛才我心神寧一,能控製毒氣。現在我身心俱疲,毒氣便遊布全身。你最好離我遠一些,如果不小心中毒,縱使神仙下山來,也難就你活命。”
布蘭哈哈大笑:“花熇嫣,我早就中了你的情毒。沒有解藥……”
劉天保說:“哎嗨,兩位兩位,我的兩位大仙兒,你倆彆撒狗糧了。花熇嫣花主任,生死攸關,你趕緊地,救我兄弟。”
花熇嫣說:“劉局長,你剛才一句話說的好。解鈴還須係鈴人。他自己做的孽,他自己解毒。這樣吧,這位乾淨,你當著大家的麵兒,說出自己從業以來做的虧心事,就能解毒。說一件,解一份毒,少說一件,毒解不徹底,終成後患。你可願意麼?”
乾淨的頭現在都腫大了,像一個大臉盆。他急忙點頭答應。
他用無比痛苦的聲音說:“第一件,我是頂了彆人的名額,來到局裡的…”
說來奇怪,他說完這一件虧心事,腫脹的臉龐,立刻消了下去。哎呀,有效有效。乾淨對花熇嫣的話兒深信不疑,急忙磕頭稱謝。
花熇嫣說:“繼續說,說得越徹底,悔悟的越真誠,你好的越快。”
乾淨趕緊說:“還有一件,我初入職是郊景。有一次我在路邊查車,對方突然闖關。為了完成考察任務,我不顧一切駕車追擊,導致對方最後墜入河穀,人亡車毀…”
乾淨反省深刻,一樁樁一件件,翻出來十來件。說出這些之後,他的胳膊、嘴唇、臉色都恢複正常了。
他還在喋喋不休的回顧往事,漸漸說到如何給上級送禮,跑步前進的事。劉天保大驚,這玩意兒,很快就說到和他相關的事了。不行,得攔住他。
劉天保說:“好了好了,你身上的毒氣都散掉了,渾身上下都正常了。不用再說了。”
乾淨哭著說:“劉局,你讓我說下去。我身上的毒好了,我心裡的毒還沒散,我要說,我要說。”
劉天保大怒:“你瘋了!”
“我沒瘋,我好了。”
劉天保轉身去找花熇嫣。布蘭正摟著花熇嫣,笑嘻嘻地看戲。
劉天保大聲說:“花熇嫣,你倆倒是快活兒。趕緊止住劉小敏啊。他這樣亂說一氣,有損人敏敬茶的形象。”
劉天保可能因為著急和擔心,語氣相當不客氣,有點下命令的語氣。也不能怪他,當領導,尤其是當一把手,不管是大單位,還是小組織,他們習慣於下命令,口氣更是頤指氣使。
花熇嫣心裡有譜,聽劉天保的“命令”,一笑致之,麵容不變;而布蘭和皮切福德聽了都皺起眉頭。
美麗國崇尚個體自由,討厭這種君主式領導。布蘭個性張揚,他僅在花熇嫣麵前是溫順的小貓,而彆人一旦激怒了他,他的狂暴,比猛虎還可怕。
他正盤算著要趁摟著花熇嫣細腰,偷偷親花熇嫣一口。他這次要當眾秀一把恩愛,敲瓷實了兩人的關係。
突然,美好的計劃,還沒實施,就被劉天保這個大大的討厭鬼打斷。這一下,就像火上澆油,引爆了布蘭恩特心中的壓抑怒火。他眉頭一皺,眼睛一挑,眼神冒火,擼胳膊,挽袖子,他就要動手。
布蘭恩特要利用自己的外交豁免權,對幾位敬茶大打出手。他的邏輯很簡單:你冒犯了我女朋友,壞了我的好事兒,我打爛你的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