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發火用力握手,黃鎮疆連忙道歉。他使勁抽手,因為失去了先機,抽不出去,呲牙咧嘴,跺腳忍痛。
布蘭鬆開手,他就像得了特赦。黃鎮疆舉起手掌一看,滿手都是青紫,小指和無名指受傷最重,眼看著腫脹起來,像大拇指一般粗細了。
院門被重重地關上,布蘭的靴子,重重敲擊在遊廊木棧道的聲音漸漸遠去。布蘭走了。
邢天明問:“司令,我找幾個人修理修理這隻黃毛鬼?”
“他身份特殊,先忍忍吧。”
黃鎮疆畢竟理虧,他輕抖手掌,嘴裡輕聲神隱著,走了。
布蘭回到東廂房,臉色還沒有好。
他有點生氣地說:“甜心,你幫他們做了那麼多事,為什麼,他們一個個還想害我們?”
“布蘭,你這是怎麼啦?我說了,昨晚的事,不要再提起了。你怎麼還提?”
“就是因為他們太壞了。我剛才送他們兩走,聽到邢天明說要找人修理、修理這隻黃毛鬼。我知道黃毛鬼就是我。甜心,我幫邢天明修好了火箭彈,他竟然為了討好黃鎮疆要修理我。你說他們有多壞!”
“你把黃鎮疆怎麼了?”
“握手時,我稍微用力些,把他的手指捏疼了。我躲在門後看,好像是腫起來了。”
“難怪邢天明會那麼說。布蘭,東大的官員喜歡向主子表忠心,邢天明就那麼一說,一般不會行動,你沒有必要當真。”
“我沒當真,我是為你感到不平,覺著你為他們做的這一切都不值當的。”
花熇嫣沉默了一小會兒,才悠悠地說:“我不是為他們做事,而是為救我的同事而來。我想不到李博、王茜雲也在,意外地事情全趕在一起了,沒辦法分清他們和我們。我隻能被事情推著走。”
布蘭脫了外套,抱著花熇嫣,輕聲安慰:“咱們離開這裡,這些人的嘴臉,再也不要見到。”
“天亮了,我們就走。”花熇嫣依偎在布蘭的懷裡,聲音溫柔似水。
外麵的雨更大了,風刮得嗚嗚響,大雨點劈裡啪啦敲打在玻璃窗上。布蘭進門時,沒有關客廳門。風雨從門而入,幾乎打到兩人身上。
花熇嫣舍不得離開布蘭的懷抱,而布蘭卻鬆開手,轉身去關門。轉身的一瞬,布蘭好像又看到了雨中有黑影。
那影子一閃而過,仔細看去,除了暴雨再沒有彆的了。布蘭回身,花熇嫣已經進了裡屋。
布蘭跟進去,花熇嫣在脫睡衣,找裙子,看樣子,她準備出去。
“甜心,天還沒亮,你彆著急。”
“布蘭,昨晚我夢到李博了,我總覺著他的死很蹊蹺,想去敬茶局看看。”
“我在現場的,李博是死在蘆屋道滿手裡,你我都是親眼看到的,甜心,你忘了?”
“畢竟我們沒看到蘆屋道滿親自動手,我心裡不踏實。在夢裡,李博也不說他的死因。唉,李天陽能詐屍還魂,他為什麼不能啊?可惜,我的修為不夠,要是能到地府那邊問問他,就好了。”
地府是什麼地方,布蘭不知道,他隻看到花熇嫣穿好衣服,就要出門。
“甜心,等天亮再去地府不好嗎?外麵風雨太大了。”
花熇嫣被逗得哈哈大笑:“地府?天亮以後,我也不去。布蘭,你不知道地府是哪裡吧?”
“不知道,聽著不像是好地方。”
“我去敬茶局。”
“哦,這個亂地方的敬茶局也不會是好地方。甜心,聽我的,咱們回美麗國。”
“我想查一查李博為什麼丟了工作,何時和王茜雲混在一起?我沒有頭緒,所以才想到敬茶局看看能不能有些線索。”
布蘭笑了:“甜心,你應該先從李博的熟人開始查,敬茶那裡最不頂事,他們懶得很。”
李博的熟人,除了上京的,就是益州大學的。上京的人,花熇嫣都熟悉,而益州大學的隻有馬院長馬長信。聽王茜雲的意思,馬長信認為他的父親在旅遊的時候,被花熇嫣撞傷了,馬長信連李博都惱了,尋了由頭把李博開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