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珊說得輕鬆,花熇嫣聽得很沉重。她皺著眉頭,輕聲問:“那個導遊,嗯,是叫諸明明吧?”
“哎吆喂,還是咱們家熇嫣記憶力好,就叫諸明明。你不說啊,我都忘了他的本名了。我在通訊錄裡給他起了一個諢名豬叫。”
“什麼豬叫?”
“諸者肥豬也,明者鳴叫也,這不是豬叫,是什麼。哈哈哈”
花熇嫣和夏曉珊同時大笑,這一刻好像兩人又回到上京大學的宿舍裡。在上京,兩人趴在宿舍窗前,看著樓下走過的學長學弟,花熇嫣靜聽夏曉珊妙句頻出,點評生花,兩人相視會心微笑。
“曉珊,把諸明明的聯係方式給我,我找他有事。”
“我這就發給你。哎,熇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我聽著唐蓉川好像有急事,要回國。她的專機還在雲夢那裡,等著你們呢。”
“辦完事就回去。她用飛機啊,那讓飛機先走。布蘭,唐蓉川需要用專機,讓飛機先走吧。”
布蘭恩特示意花熇嫣點開外放:“夏女士,我是布蘭恩特。”
夏曉珊笑了:“布蘭先生,您不用突然變得這麼正式吧。你都同我最親的好姐妹上床了,很快就成了我的姐妹老公了,這麼正式乾嘛!”
布蘭恩特沒有笑:“我現在是代表鋒刃科技公司,我是公司董事長布蘭恩特。夏女士,麻煩你帶我向唐蓉川女士表達謝意。這次的包機之旅,我非常滿意。飛機來回飛行的相關費用將由鋒刃科技支付。請唐蓉川女士的專機飛回波什敦吧。”
夏曉珊也認真起來:“布蘭先生,您好。我是貞元集團商務談判代表夏曉珊,我替我們董事長唐蓉川女士接受您的謝意。相關費用的收款賬戶,將由我公司財務部門通知貴公司,祝我們未來的合作順利愉快。”
花熇嫣拿到了諸明明的電話號碼,看看外麵的大雨和黑蒙蒙的天空,知道現在還不能給這個導遊打電話。於是,她脫下了白色長裙,重新鑽回到被窩裡。
“不走了,繼續睡,哈哈,我又能抱著你了。”
“布蘭,我要睡了。八點鐘,我再起床,嗯,差不多還能睡三個多小時。”
布蘭恩特動作迅速,把衣服扔了一地,掀開被子,從床尾兒,鑽了進去。他順手摸了摸花熇嫣的細腰。五根手指就像彈鋼琴一樣靈活,把花熇嫣癢得身子一曲,咯咯咯快樂地笑起來。
“你再亂摸,影響我睡覺,我換房間了。”花熇嫣按住布蘭的手指。
“甜心,我保證不會了,求你不要離開我。”
“好了,我睡了,你彆動——我,好癢……”
花熇嫣的聲音有點嗲聲嗲氣,“癢”音還在床邊縈繞,人已沉沉入夢。連續的操勞,再加上過量的迷藥,鐵打的身子骨也熬不住。
這一次,花熇嫣睡得特彆沉,特彆香,連布蘭的“上下其手”,都沒有感覺了。
開始時,布蘭很興奮。軟香在抱,是個男人都忍不住,何況是血氣方剛,意氣風發的布蘭恩特。後來,他看到花熇嫣那個香甜的睡姿和疲憊的狀態,他再也舍不得打擾她了。他輕輕靠著花熇嫣,看著她的後脖頸和烏黑的發絲,嗅著她的體香。手上沒有了動作,心裡的思緒比房外的雨絲還要稠密綿長。
胡思亂想了半天,布蘭覺著肚子餓了。他悄悄起身,摸到客廳去,找到自己的手機,搜索一下附近的美食。
第一條推薦的就是省府招待所,就是他和花熇嫣下榻的這個地方。招待所的早餐時間在七點之後,現在不到六點,還有一個多小時。再說,花熇嫣要睡到八點,那就還有兩個小時,她倆才能去餐廳。
人餓了,不能看美食廣告的。越看越餓,越看越饞。布蘭看得饑火上升:完了,忍不了。
布蘭想起來,商劍曾經跟他說過:東大江南的煙雨很迷人。如果想領略江南的溫婉柔情,就撐一把傘,在斜風細雨不須歸的日子裡,去民居古巷裡轉轉。好啊,與其在這裡與咕咕叫的肚腸抗爭,苦等飯點,不如撐一把油傘,到附近小巷裡逛逛,去呼吸一下雲夢古城的新鮮空氣。
布蘭重新搜索附近的景點、民宿、民居和小吃街。他隨便一搜,前列的結果都指向了東水門雲江路。導航一看,不遠不遠,出了招待所,沿著雲江河岸走,兩公裡多就到了。
布蘭回到裡屋,穿好衣服,在花熇嫣臉上親了一口。提著靴子,在客廳門口穿好後,摸起插在門旁的雨傘,出了門。
雨小多了,又恢複到如煙似霧的狀態。在晨風吹拂下,白氣飄渺在院子的樓台殿閣間,將這三號院妝飾成了仙宮一般。
啊哈,布蘭恩特要的就是這個感覺。從雲深霧重處走出,好像是從仙宮降落到凡俗。他布蘭恩特,就是要深入到雲夢古城的市井中,去體驗商劍商老師所描繪的東大之美。
布蘭撐著大傘,從白茫茫的雨絲水霧中,出發。越過曲曲彎彎的長橋,沿著河岸的棧道,出了招待所的後門。看守後門的是荷槍武景,他們認得布蘭,更認得招待所專有的大傘,因此,沒有人攔阻他。不僅不攔阻,還衝布蘭打招呼:“goodorning!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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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趕緊回應:“吃了嗎?您!”
武景們不知道如何回答,隻好朝布蘭笑;布蘭呲牙回敬:“回見!”
最早的雲夢古城就是圍繞雲江開建的。兩橫兩縱四條大路,構建成井字結構,雲江自西南流入,穿井字中心,向東北彎環,後掉頭向西,又折向西北,然後又流向東北。
如果乘坐小船,沿著彎彎曲曲得河道,幾乎可以遊遍雲夢古城。雲江從入城到出城,整個路段,都叫做雲江路。這條路兩邊的房子,大多經曆了數百年的滄桑,裡麵最年輕建築的也上百歲了。
布蘭打著傘,漫步在雲江路上,看周圍的商家店鋪,多數都還沒有開門。店鋪的挑出的幌子,在細雨中低垂著,隨著斜風時不時晃蕩兩下,好像還沒有完全睡醒。
再往前走,就到了小吃街的路段。小吃街的景象與前麵的路段截然不同。這裡家家戶戶的店鋪前麵都有人,多數是外地的遊客。雲夢古城是旅遊勝地,雲江路的小吃很有名。店麵都不算大,一兩間屋子,七八張桌子,實木的門柱,被等待的遊客摸來摸去,包上了漿。
布蘭的選擇困難症犯了。這麼多小吃店,他不知道應該吃哪一家。要不是腸胃有限,他真想一路吃將過去。
布蘭走到了一處石牌坊前,他腳踩著石牌坊的基座,向前麵了望。他的個子很高,將近兩米,再站到基座上,便看得很遠。布蘭望著高挑的店幌子,裡麵以麵館居多,那麼先吃麵吧。
布蘭在眺望遠處的店家,想在這炊煙鼎盛、如水墨畫般的雲江路上,選一家麵館開吃。正應了網上的那句話,看風景的人,被風景裡的人當作了風景。布蘭眺望的同時,在人群裡,有人把他當作了風景。準確地說,是獵物。
那人是雲夢敬茶局的劉天保。
劉天保帶著幾個乾淨一直跟著花熇嫣和布蘭恩特,直到確認她倆住進了省府招待所。這塊地盤超出了他的勢力範圍。他不敢像檢查其他酒店那樣,進去抓人,隻能守株待兔。
他們在外邊貓了半夜,張開網,等著花熇嫣和布蘭恩特出來。冒著大雨,等了好長時間,看到了許多人進進出出,可就是沒有等到她們從省府招待所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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