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什麼官府。
西南占大明四成地盤,湖廣、四川、貴州、雲南、廣東,繳稅加起來不足一成,連南直隸一半都沒有。
但西南消耗的治理成本,卻占財政三成,比例非常懸殊。
那些漢人後代打著山民的幌子索要好處,魚肉百姓,最是惡心,百姓苦不堪言,早該清清場子了。
長痛不如短痛,讓他們先熱鬨著吧,屆時才能‘一刀切’,徹底消滅土司,消滅千年的世家遺毒。
陸天明是這麼打算的,且他一定會這麼做,隻會更狠,沒人能在這件事上影響他的決定。
這世界就沒有刀子治理不了的貴族。
對土司‘羈縻、宣慰’的理念過時了,這個理念直到三百年後依舊讓國家苦不堪言,大量流血。
現在是相對力量差距最大的時候,不能把麻煩留到以後。
而且,陸天明有隱藏的殺招—從福建、廣東南北夾擊。
三月十五,長江入海口,八艘遠洋戰艦到崇明島港口拋錨。
立刻靠過來十幾艘大江水師戰船,一位中年人頭戴布帽,身披水藍色披風,順著繩梯到水師戰船。
“末將水師指揮使楊冰,拜見鄭總兵,末將已等候五日,魏國公、楊先生、錢先生向您告罪一身,南京實在走不開,城外迎接鄭總兵。”
“鄭某在寧波耽擱了幾天,朝廷的情況已經知曉。開船吧,先去鎮江。”
鄭芝龍淡淡吩咐一句,拉著一個小孩進入船首艙,身後跟著百名親衛,其他船上還有十幾名閩浙海商代表。
沒錯,這就是去年剛晉升福建水師總兵官,三十二歲的鄭芝龍。
誰能想到,大明南國之主,是個海盜呢。
鄭芝龍一點不像風吹日曬的水手,國字臉,相貌堂堂,極易讓人親近信任,精通五國語,航海經驗十足,刀法箭法出眾。
如今的一官幫,大船三千,麾下十萬眾,治民三十萬,基地遍布朝鮮、倭國、琉球、夷州、閩浙粵沿海、交趾、安南、呂宋,實實在在的南國之主。
前年打敗紅毛鬼後,完全控製了遠東海貿,沒有鄭氏發給的令旗,海舶不能往來,紅毛鬼總督、佛郎機呂宋總督,都不得不給他納稅,實際權力遠遠大於督撫,每年收入千萬兩。
這麼多財富,放彆人身上,早想著化家為國,做皇帝了,海匪出身的鄭芝龍還真沒有。
這是個奇跡,是他舅父和義父的教導,更是他闖蕩十多年的見識。
鄭芝龍移民夷州,是嫌棄官府不思進取,想移民開疆,從未想過獨立。
他不是忠君愛國,而是對‘土地’的敬意,越是在海上漂,越是敬重故土,否則也不會在老家大肆修建。
根深蒂固的傳統思想,光宗耀祖、落地歸根。
陸天明三年前見到鄭芝龍的時候,短短幾句話,就知道這家夥是個‘天朝上國主義者’,與蠻夷藩國打道太多了,大明官場看不起的總兵官,他十分珍惜,紅毛鬼和佛郎機有時候叫他明帥,更讓他得意洋洋。
如今他更是雙手掐著大明萬裡海疆,四海之內皆‘朋友’,排麵大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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