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將軍,鄭大將軍…”
鄭芝龍夢中美滋滋想未來呢,腦海突然傳來匪號。
同樣是大將軍,彆人是神位,是攝政,自己就是劫匪,頓時惱了。
“混蛋…”
呃~
差點咬著舌頭。
昨晚喝多了,就在書房木榻睡覺,麵前站著一位風流倜儻的公子,護衛尷尬站在門口。
鄭芝龍火速下地躬身,“小公爺見諒,昨晚醉酒,罪過罪過。”
徐允爵和煦微笑擺手,“無妨,打擾鄭兄,徐某昨日不在南京,剛回府,過來看看,這都午時了,咱們出去轉轉。”
鄭芝龍扭頭看一眼陽光,的確睡懵了,猶豫回道,“朝事當前,小公爺日理萬機,下官自家人,無需…”
徐允爵搖搖手中的扇子打斷他,“對我來說,沒人比你重要。”
估計有事相談,鄭芝龍無奈,快速洗漱,跟徐允爵出門上船。
船開了,鄭芝龍才發現徐允爵一個護衛都沒帶,全是自己的貼身護衛,這‘禮賢下士’過頭了。
等船出旁渠,進入秦淮河,徐允爵突然拍拍低頭的鄭芝龍,拿扇子指一指兩岸,“一官,好好看看秦淮,有什麼區彆?”
挺正常啊,正逢‘盛事’,士子很多,來來往往的船隻成排,畫舫中午就傳來絲竹管樂,店鋪叫賣聲不斷,行人更多。
鄭芝龍疑惑看了一會,“小公爺指教?”
“你先看著,一會再說。”
鄭芝龍一頭霧水,隻能再次觀察。
小船很快通過最熱鬨的地方,在街角停船,徐允爵邁步下船,帶著鄭芝龍進入一處花樓。
謔~
好多姑娘在院中習舞,對他們恭敬行禮。
徐允爵大步向前,直接帶鄭芝龍上頂層,這裡是個閣樓,算是三層,秦淮河一覽無遺,但室內也不大。
“弄點清淡的菜,叫幾個姑娘來舞一曲。”
徐允爵說完自顧自到窗邊落座,根本不像是招待客人的樣子,鄭芝龍也沒說話,在旁邊落座看著窗外。
他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
整個秦淮河都不對,士子很熱鬨,小販很賣力,力工很忙碌。
花樓一點不熱鬨,如同兩個世界,姑娘們個個麵無表情,就連老鴇、龜公、護院,也是一副僵麵。
不隻是本樓,這裡看得遠,可以看到畫舫和隔壁的院子,都一樣。
秦淮河還是那個秦淮河,卻沒了靈魂。
不一會,兩個婢女小心翼翼端菜上樓,哆哆嗦嗦給兩人擺盤。
她們膚色略顯黃枯、指甲不齊、手背粗糙、腿腳笨拙、眼神躲閃,衣裙用綾羅,卻褶皺不齊,或者…她們不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