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很謹慎,張維賢抬眉瞥了一眼,沒有立刻回答,駱養性到耳邊低語,“公爺,他們拿著徐氏家臣錢良坤的人頭,執意帶進來,屬下給攔住了。”
張維賢這才嗬嗬一笑,“很彆致的見麵禮,老夫與徐弘基博弈一輩子,大家對彼此很了解,如今老夫不是為自己做事,也不是為皇帝做事,純粹是閒著無聊蹦躂。”
劉孔昭連忙躬身接茬,“公爺德高望重,江南還需您指點。魏國公向您表達敬意,錢良坤蠱惑小公爺偷襲舟山,欺主詐府,罪不容誅。”
張維賢不置可否,“小鳳兒呢?徐弘基不會扣留女兒吧?那老夫真看不起他。”
“當然不會,夫人隻是探親,不日就會到浙江,聽聞湯夫人為大將軍誕下千金,靈璧侯不日也會到浙江拜見。”
“拜見?拜見老夫做什麼?”
“公爺見諒,是拜見威遠大將軍,畢竟是一家人。”
“哈哈哈~”張維賢大樂,“大明南北高門,還真是天明家眷,爭來爭去,都是一家人,難怪天明不想到浙江。”
劉孔昭與錢符遂對視一眼,前者疑惑道,“威遠大將軍不在舟山?”
“當然不在,誰告訴你們在舟山?”
劉孔昭的計劃一下被打亂了,很快見招拆招,順著話頭說,“威遠大將軍既然不在,您老做主也一樣,江南士紳想拜見陛下,還請公爺允許。”
“敢情你們便服而來,是擔心老夫阻止,小人之心啊,老夫為何要阻止鄉紳拜聖?你們想多了,隻要陛下允許,禁衛不會阻攔。”
“感謝公爺理解,呃…藩王可以嗎?”
張維賢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鄭芝龍趁機接過話茬,“誠意伯,宋招山死的很冤,你知道嗎?”
“一官見諒,死則死矣,活著的人還得活下去。”
這句話回答很巧妙,鄭芝龍頓時被噎住了。
錢符遂突然一臉悲憤,沉痛說道,“一官,五商損失頗大,我們也是受害者,一切都怪錢良坤這個逆賊,他想挾主而立,魏國公也被搞得騎虎難下。”
鄭芝龍一時沒明白他什麼意思,冷冷反諷,“錢先生,這話你自己信嗎?”
“錢某確實難以相信,可這就是事實,小公爺是個高門公子,從不殺生,突然性情大變,必有原因,錢良坤以徐氏家臣的身份、借著東主名義串聯,大家都是受害者,你冤、我冤、魏國公更冤。等徐夫人到浙江,一切會水落石出。”
我尼瑪,論睜眼說瞎話,鄭芝龍真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再次被噎住了。
張維賢冷哼一聲,“徐弘基應該在蘇州吧,怎麼,老朋友連見一麵的膽子都沒有?江南除了會玩這些虛虛實實的勾當,還有什麼本事?”
劉孔昭頓時躬身,“公爺見諒,您誤會了,魏國公想來而不能來,他怕您誤會,這不派下官與錢先生而來,先解釋誤會,公爺若有意,魏國公必定豪迎貴客。”
張維賢一愣,又仰頭哈哈大笑,“徐弘基啊徐弘基,一輩子玩些旁門左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讓江南士紳拜見陛下,與陛下論道吧,什麼時候等他們獲取陛下詔書,不再害怕了,咱們一家人再好好說話。”
劉孔昭大喜,躬身而拜,“感謝公爺寬宏大量,士紳惶恐,的確需要皇恩安撫,過幾天魏國公一定親自上門感謝公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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