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為何會來祭拜王聖人,還是剛才那句話,如今江南文化思想溯源,頂層與心學都有關。
他不來祭拜,江南文化圈與他存在隔閡。
祭拜一下當然也不會親近,但他是威遠大將軍。
前來上香,代表他不會打壓心學,不會攻擊江南的學派,不會因言獲罪。
所以,這炷香的內涵不淺。
政治嘛,隻講實際,不講情緒。
陸天明昨天抵達杭州灣,白天聯係上張維賢,老頭立刻借口祭拜王聖人離開,給皇帝和徐弘基時間。
這是之前就約定好的,陸天明也許不會去杭州,但紹興和餘姚肯定會來,否則就不會讓新建伯王先通做隨奉官。
浙東運河行船用了點時間,上香宣讀祭文期間,靈璧侯和徐鳳爵已經到紹興了。
緊接著親衛營彙報,他們在西邊三裡攔住了周延儒等人。
祭拜結束,眾人從墓地出來,張維賢才笑著問道,“是你在南邊結束的太快,還是老夫在浙江磨蹭的時間太長?”
陸天明看起來有點累,心不在焉道,“鄭芝虎俘虜了幾艘遠洋窄體戰艦,扔掉火炮之後,行船非常快,多出三五天的時間。”
“南邊結束了?”
“結束?剛開始啊。”
“哦哦,老夫也是廢話,劉宗周的蕺山書院就在附近。”
“算了,直接到餘姚吧,今晚住餘姚。”
“看來你想快點結束,周延儒與劉宗周、黃宗羲一起而來,終究需要唾沫。”
“哈哈哈,玩軍事他們不行,玩唾沫他們更不行,論道該停止了。”
兩人簡單說幾句話,直接上漕船。
靈璧侯在甲板恭敬等著拜見,陸天明卻徑直走向船艙門口的徐鳳爵。
“夫人看起來很憔悴,到中都接兒子,咱們回京吧。”
徐鳳爵嘴一嘟,委屈流淚,“夫君,妾身以後如何麵對表妹。”
“夫人這麼想不對,楊穀豐父子若活著,他們又如何麵對夫人和彤兒?男人沒那麼多事,自己的選擇,就得承受結果。”
“大哥也會嗎?”
“看在夫人的麵子上,由魏國公自己選擇吧。”
陸天明攬住她,邊說邊進入船艙,身後的人也沒立刻跟上來。
李開夏從湖廣跟到福建,船艙裡迎上來笑道,“鳳妹妹無需糾結,我們畢竟是陸家婦,夫君昨日在舟山收到消息,孩子在暖房很好,可以回京過年了。”
徐鳳爵露出一個苦澀的笑臉,“我知道,我的孩子很堅強。”
“對,身在陸家,總不會走錯路,以後一定是個有用的男子漢。”
兩人一邊說,一邊準備進入後艙,陸天明卻直接拽住,示意她們到主位的榻上一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