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身上現在的威嚴越發濃鬱，兩人當然不會傻乎乎問為什麼，李開夏還去給徐鳳爵倒了杯茶。
張維賢、靈璧侯、鄭芝龍、陸暉、曹化淳、王德化、王先通進艙後，也沒有對主位的人置喙。
後麵四人完全是捧場，鄭芝龍推張維賢到主位旁，李開夏又給放下一杯茶。
陸天明這才對靈璧侯一擺手道，“長話短說，我這人可能越來越嫌囉嗦了，公爺讓前輩帶什麼話，直截了當即可。”
靈璧侯連忙躬身，“大將軍見諒，此間不合適…”
陸天明直接打斷他，“沒什麼不合適的，讓我猜猜，魏國公給了你一塊地盤，一隊海船，讓你承認參與偷襲舟山，以後能壟斷江浙海貿，全力投靠於我，用好處消匿罪孽。”
靈璧侯，“……”
陸天明哈哈一笑，“你是如何接受這種蠢事的？”
靈璧侯訕訕道，“二百艘海船，嵊泗基地由老夫經營。”
陸天明點點頭，“果然難以拒絕，湯氏依附徐氏二百年，膽子不大，心不老實，魏國公早把你看透了，你是既想與我聯係，又怕失去南京的地位，既想保持一定的實力，又怕丟掉性命，猶猶豫豫，瞻前顧後，結果連世代提督鎮守的太倉都沒守住，說你什麼好呢。人若糊塗，那就彆參合俗世，否則害人害己。”
靈璧侯尷尬的腳趾快把甲板扣出洞了，鄭芝龍冷哼一聲，“侯爺內心認定上位不會問罪首惡，你才敢如此，屠戮二十萬人，誰給你的膽子冒領罪名？何止狂妄，純屬找死。”
靈璧侯還沒有說話，徐鳳爵突然道，“鄭芝龍，大哥就是受家臣錢良坤和誠意伯蠱惑，他隻是不甘，從來不壞。”
陸天明瞥了一眼鄭芝龍，嫌他多嘴，拍拍徐鳳爵的手，“夫人，男人隻論成敗，不說好壞，也不說對錯，還是那句話，人要承擔選擇的後果，小公爺若知道魏國公在想儘辦法為他脫罪，他會覺得恥辱。”
徐鳳爵怔怔看著他，“夫君剛剛說過，讓父親選擇。”
“沒錯，我不會強迫。”
徐鳳爵頓時鬆了口氣，露出一個笑臉。
陸天明實在不想騙她，也不想讓她稀裡糊塗，聽聽彆人怎麼說，她就懂了。
徐家早已入局，生生死死都是局中事，就像楊氏一樣。
張維賢路上還帶著高迎祥和流賊三個信使，陸天明暫時不用見他們，看到周延儒上船出現在甲板，示意親衛直接放眾人進來。
周延儒進門隨意拱拱手，“天明行蹤飄忽，真不容易見麵，得虧追了過來。”
吳晟和汪汝謙連忙大禮參拜，“下官拜見威遠大將軍。”
劉宗周和黃宗羲隻是躬身，“見過大將軍。”
陸天明一擺手，“免禮，賜座，奉茶，開船。”
從紹興到餘姚是順風，漕船起步後很快，鄭芝龍從懷中拿出一遝紙遞給陸天明。
眾人喝茶，他在看辯論的記錄。
一目十行，看的很快，看後對眾人嗬嗬微笑，“蕺山先生好學問，弟子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論道半月，雖是一家孤喊，足可傳世。”
兩人還未說話，汪汝謙突然道，“請威遠大將軍救援徽州，三十萬生靈，遠比論道重要。”
陸天明點點頭，“百姓的確最重要，但流賊絕不會妄殺，百姓安全的很，汪先生不用著急，李張二人現在比你們還怕冤殺百姓，咱們有半天時間，今日過後，陸某隻會在舟山待五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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