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九月十七到二十五。
岸上探子傳回來的消息,至少有兩千士子、百姓被殺。
黃宗羲派了三撥人到暗中聯絡的客棧,請求武器支持。
於時煌和史可法同樣急得催促陳繼業,後者兩手一攤,你們有調兵權嗎?拿給我看看。
兩人氣得翻白眼。
到九月底,至少有四千人被鄉紳的武力虐殺。
這其中張獻忠下手最快,隻要有人舉報,立刻斬殺。
不調查,不詢問,嘉興和湖州的騷動很快就安靜了。
紹興和寧波鬨的挺厲害,李自成和謝秉敦關閉了海貿,士兵把每一家都搜索了三遍,大興牢獄,蕺山學派很多人都被下獄。
但隨後他們又主動開海貿,要求買糧。
不好意思,舟山沒有,一個月是一個月的量。
南京那邊的魏國公倒是沒有大興酷吏,但他在暗處進行,這種宣傳冊對他的殺傷力不大,他隻是抓人控局。
蘇州、常州、鬆江鬨的很響,嚴重影響商業,好幾個商號的庫房被付之一炬。
但半個月後,輿論反彈,有人說某些人居心叵測,故意製造混亂,為的是囤積居奇,賺大錢。
好吧,這一波‘革命’,隻鬨了半個月。
至於徽州,連個水紋都沒有。
外海收集消息的幾人被黃宗羲乾打雷的動作搞得哭笑不得。
鬨了這麼大動靜,你還是明哲保身,牽連無數熱血士子和義士送命,你們這些‘謀主’卻躲後麵準備收拾成果。
果然,驅使彆人,是江南刻在骨子裡的行事習慣,始終不願站在前台。
黃宗羲現在的行蹤是個謎,事沒成,但他對自己保護的很好。
正好大軍到位,該去監督大軍了。
幾人對江南的事失去興趣,嘴上說的再好有個屁用,一群沒有熱血、又極其惜命的士紳,不過是史冊中的笑料。
頂多換來一聲唏噓,讓上位來收拾吧。
十月初五,天空下著小雨,一艘小船從昆山北行到常熟,在天蒙蒙亮時靠岸。
三個人被凍的嘴唇發紫,但他們掩飾不住眼裡的怒火。
小雨正好披蓑衣,混在百姓中繼續向北,來到鄉間一處大宅。
敲門之後,三人被管家帶入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