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來的快，去的…不快。
五艘大船離開海岸兩裡，直接拋錨了。
原本失意的陸氏百姓，突然爆發莫名的歡呼。
這至少證實陸天明不會不管正公堂，他在‘看著’。
大家趕緊重新選族長，建立聯係為重。
北麵十裡外的士兵看海船沒有撤走，同樣沒有靠近。
張獻忠與陳繼業的聯係渠道在海鹽，大概雙方正火速通過海鹽的港口接觸。
最大的福船上，陸太北上船給孫承宗和李素見禮。
老頭立刻關心問道，“公子去宗祠，有什麼收獲？”
“感謝孫爺爺關心，晚輩大開眼界。”
老頭看向李開先，後者點點頭，“公子想拜祖，李某得回岱山一趟，明早就來。”
陸太北立刻道，“辛苦老師，晚輩力竭，實在疲憊，先休息了。”
士兵帶他去下艙休息，李開先快速跟兩人交代幾句，乘坐一艘斥候鳥船走了。
岱山的陸天明和張世菁已經收到消息了。
聽說兒子從鬆江到嘉興。
陸天明無奈歎氣，母親對孩子的潛意識影響還是深刻。
聽聞兒子安全，張世菁立刻鬆了口氣。
江南有徐同采和湯國祚配合，張獻忠與徐弘基的合流非常快。
這三天的時間，李定國秋風掃落葉，從嘉興直殺鎮江，江南無一合之敵。
陸天明計劃中最難解決的蘇州，被這麼一來一去，變得容易解決了。
所以他隻需要等江南完成粗暴、野蠻、血腥的資本秩序重整就可以。
如同大不列顛的朋友查理一樣。
皇帝被砍了，作為‘振臂一呼’的手段，讓百姓發泄。
臣子爭權奪利，到最後會發現誰都沒有‘正統名義’。
混亂一頓，還得把皇帝的後代推出來做象征。
你來我往的爭鬥，屁大的地方還鬥了三百年。
若是在江南，五百年也停不下來。
消耗掉向心力，‘正統’會永遠消失。
崇禎運氣不錯，東方對弑君活動還是有道德底線。
也不知道第三次登基的皇帝，有沒有長點腦子。
希望下次見麵，交流一下皇帝的心態。
陸天明已經在思考這些事了，朝臣還在關注宗祠問題。
墮落。
岱山距離嘉興更近，晚上在湯元房裡。
半夜被張世菁叫醒，快速交代一遍李開先與陸太北的所見。
陸天明剛睡下一個時辰，聽後腦袋懵懵的，半天沒有動。
張世菁被教育後，也不敢催了，湯元拿著他的禮服，在旁邊站著很尷尬。
陸天明思考一刻鐘，才緩緩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