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小把新做的襯衫、納好的布鞋,還有醃好的辣醬一樣樣裝進包裡。周成煜蹲在旁邊,突然從兜裡掏出個東西:"哥,這個給你。"
那是個用子彈殼做的小哨子,周成煜花了一下午時間打磨的。周成業接過來,輕輕吹了一下,清脆的哨音在暮色中格外響亮。
"等我回來,教你打靶。"他揉了揉弟弟的頭發,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周小小,"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弟弟。"
月光漸漸明亮起來,院子裡飄著桂花香。周小小突然說:"咱們照張相吧。"她從屋裡取出那台珍藏的舊相機,請路過的王嬸幫忙。
月光下,三人站在老槐樹前。周成業在中間,一手摟著妹妹,一手搭在弟弟肩上。周小小穿著天藍色新襯衫,周成煜抱著他的鐵皮坦克。
"哢嚓"一聲,這一刻被永遠定格。
夜深了,周成煜躺在床上,聽著大哥和姐姐在院子裡低聲說話。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灑下一地碎銀。
周成煜雖然困意來襲,但還是強撐著耳朵聽著。
周成煜迷迷糊糊中,聽到大哥起身的聲音,接著腳步聲漸漸遠去。
他努力睜開眼,看到大哥的身影在月光下越拉越長,最終消失在院門外。
第二天一早,周成煜就爬了起來,果然不是做夢,大哥昨天晚上的確離開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兄妹三人來到這裡已經一年了。
這一年除了那次意外,周小小覺得能永遠在這裡生活下去也挺不錯的。
不過這隻是她的想法而已。
畢竟他們三兄妹中,自己跟弟弟已經不是普通人,也不可能永遠待著這裡,大哥跟他們在一起,怎麼也不可能隻停留在此地。
事情也的確如她想象的那樣發展。
這天中午,周成業在家剛吃完飯,就被找上門的小戰士叫走了。
直到晚飯時間,才回來。
周成煜看著大哥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就有些擔心,但自己現在什麼忙也幫不上,隻能默默的跟在大哥身邊,給予無聲的陪伴。
周小小與大哥四目相對,同時也知道了是什麼原因。
他們又要搬家了,而且這次是去京城。
周成業此時的表情,並不是因為又要調動,而是覺得,自己無法給弟弟妹妹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而自責。
周成業從懷裡掏出一封蓋著紅戳的信函,輕輕放在桌上。油燈的光暈染開,照得那枚印章格外刺眼。
"三天後出發。"他的聲音有些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弟弟送他的子彈殼哨子,"特殊部隊調令,說是...特殊人才引進。"
周成煜湊近看了看調令,突然發現信紙右下角有個奇怪的三角形標記,在油燈照射下泛著淡淡的熒光。他剛要伸手去碰,卻被周小小一把拉住。
"哥,"周小小聲音有些發緊,"這次調令...是"那個部門"發的吧?"
周成業沉默片刻,點了點頭。窗外忽然刮過一陣穿堂風,油燈的火苗劇烈搖晃,將三人的影子投在牆上,竟詭異地拉長變形。周成煜懷裡的鐵皮坦克發出"哢嗒"輕響,炮管自動轉向北方。
"京城西山基地,"周成業壓低聲音,"他們找到了和我們一樣的...特殊人員。"他從貼身口袋裡取出一張黑白照片,上麵是幾個穿軍裝的年輕人站在奇怪的儀器前,其中一個人的指尖正跳躍著藍色的電光。
周小小倒吸一口涼氣。照片背景裡若隱若現的,分明是他們在老家被迫離開時見過的那個神秘符號。
第二天收拾行李時,周成煜發現大哥偷偷在每件衣服夾層都縫了薄薄的金屬片,摸上去冰涼刺骨。而周小小則把醃辣醬的壇子換成特製的鉛罐,壇底藏著幾枚刻滿符文的銅錢。
離村那天下著蒙蒙細雨。卡車開過村口老槐樹時,周成煜突然指著樹梢:"姐,你看!"樹冠深處,三隻通體雪白的貓頭鷹正靜靜注視著他們,金色的瞳孔在雨中閃閃發亮。
周成業握緊了方向盤。後視鏡裡,整個村子的輪廓正在細雨中漸漸模糊,仿佛一幅被水暈開的鉛筆畫。而前方蜿蜒的山路儘頭,隱約可見幾輛掛著軍牌的吉普車正在等候。
"記住,"他轉頭對弟妹說,瞳孔在陰影中泛起淡金色,"到了基地,千萬彆在人前顯露能力。"卡車碾過水窪,濺起的泥漿在擋風玻璃上劃出幾道血痕般的軌跡。
卡車在泥濘的山路上顛簸前行,周成煜透過雨幕,看見前方吉普車旁站著幾個穿雨衣的身影。其中一人舉起奇怪的儀器,儀器頂端的紅燈隨著卡車的靠近開始有節奏地閃爍。
"能量檢測儀。"周小小低聲說,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角。她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刺痛感從脊椎竄上來——每次能力即將失控時都會有這種感覺。
周成業突然踩下刹車。在弟妹驚訝的目光中,他從座位底下抽出一個鐵盒,裡麵整齊排列著三支裝著藍色液體的小玻璃瓶。"喝下去,"他的聲音不容置疑,"能暫時抑製你們的...特殊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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