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閣、寒月宮、以及佛門,已經證實確切地倒向了天劍山。
赤霄門、少辰派,則是有些若即若離,不過在大體之上,還算是比較認可天劍山。
剩下的太白劍派、紫霄道則是歸元宗的鐵杆盟友,兩儀門現如今派遣了掌門親女前來恭賀,也已經表明了態度。
剩下的則是隻有洞真教和萬水宮。
前者如今陷入有史以來最為低穀時期,正是低調做人時期,恨不得所有人都瞧不見自家。
後者則是一副不爭不鬥,不偏不倚的模樣,也從來不摻和彆人家的糾紛。
這位天武閣的長老弟子如此不知禮數的話,而羅晨濤還未等蘇星闌說什麼,自己就搶先一步說出這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場中視線相互交錯,原本熱熱鬨鬨的氣氛,逐漸變得微妙起來。
蘇星闌並未生氣,甚至連語氣都未曾變化一下,依舊笑意盈盈,“羅道友說的正是,蘇某也正覺有些無趣呢。”
羅晨濤的表情錯愕了一下,很顯然是沒有料到蘇星闌竟然是這等反應。
這時。
寒月宮的春鈺真君也開口了。
這位著粉色宮裙的坤修施施然的起身,朝著主位上的蘇星闌拱手,語氣平和,聲音婉轉,道:“羅道友的想法,妾身是認同的。”
“蘇宗主您或許不曉得,曆來宗門開山,除去了祭祀祖師、收徒大典,還要有檢驗門下弟子修行的一步。”
“所謂真金不怕火煉,用比較通俗點的話來說,就是比鬥。”
說到這裡。
隻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得出來這兩人一唱一和到底是要做些什麼了。
但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其實也非常小。
因為比鬥之事,確實不算少見。
正經宗門勢力、修行世家之中,為了督促門中或者族內弟子修行,隔一段時間,基本上都會舉行類似的法會或者大比。
既有宗門內部的,也有兩宗之間的。
“好啊。”
這兩個字,便是蘇星闌的看法。
但這話一出嘴,原本就微妙的氣氛,便更加微妙了些。
伏朗和阮鴻宇看了過來,眼神示意需不需要幫忙,可蘇星闌隻是微微搖頭,法力傳音過去,“我知道有些人不太安分,或多或少都要鬨出來幺蛾子來。”
“但這一切都還算可控,正巧門下兩個弟子修行至今還未與彆家天驕比劃比劃,也正好讓我檢驗檢驗他們的修行成果。”
蘇星闌環視了一圈眾人,朝著白玉大殿中央抬手一指,一團清冷的寶光落在其中,四散而開,化作了一片奇異的空間,虛空凝結成一處處壁壘,形成了一個無窮廣大的特殊比鬥擂台。
這一手指地成台的本事,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羅晨濤和春鈺真君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清風,小辰。”蘇星闌道。
紅雲清風和井辰自身後走了出來。
前者著天青法衣,雄姿英發,麵容端方,天庭飽滿,一頭染如青鬆的發絲簡單用金環束在腦後,帶著笑意,給人如同山間清風,崖上流水的風光霽月。
後者著輥金邊的羽織,身形稍顯瘦削,不苟言笑,行走如自有金水二氣流轉不休,雙目開闔之間,似有道道神光激射而出,看向他隻覺得雙瞳傳來淡淡的刺痛之感。
“一個九品,快要跨入八品了,另外一個……十品……”
紅雲清風因露臉的次數比較多,他的基本情況都流傳在了外頭,眾人也都認識。
可看向井辰,就顯得陌生許多了。
眾人的視線在他們兩個身上掃視,似乎想要看透出少許根底,可這裡到底是歸元洞天,有著洞天之力的庇護,就算是天人……
也彆想越過蘇星闌,去探查兩個弟子的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