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自己的內褲都是洗澡的時候隨手一洗,但麵對布料更少的屬於甘甜的物品,反而有些下不去手。
他將布料浸濕,掉在地上的那一塊被打濕的布料逐漸和其他浸水的地方融為一體。
他試圖記住那片汙漬的位置,好在之後能更仔細地多清洗幾遍。但視線每每觸及柔軟的淺色布料以及他說不出樣式的漂亮花邊。
江序都會狼狽地彆開臉。
不應該,可他遏製不住自己腦子裡發散的想象。
想象手裡的布料曾貼合她哪一寸皮膚。
江序索性閉上眼,不去看,他以轉移注意力為目的思考許多事情。
思考這個季節的北海道是否已經適合滑雪,他很想再去一次。躺在半山的酒店泡溫泉,看雪景。天氣好的時候,能在海岸線邊看見小富士山。
甘甜能一起去嗎?
內褲。
不。思考他是否應該答應參加平台的線下跨年活動,他參加的活動太少,平台對他不滿頗多,這小半年來給他的推流已經大不如前。或是他該去接更多平麵模特的活兒?他還不確定未來想做什麼,但打算先賺一棟房子的錢。
這樣就不用求舅舅了,甘甜——
內褲。
不。
江序的手無意識地揉搓柔軟的布料,浴室的黃色頂燈照得他眼前一片絢爛的光斑。他閉了閉眼,抬頭,對上鏡子中的自己,被嚇了一跳。
他的臉從來沒有這樣紅潤過,粉色的皮膚泛出詭異的荼靡感,像是一戳就會破掉,眼睛更是誇張,濕潤的淚光讓他看起來像剛哭過。
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江序不想看自己的樣子,低下頭,又被手裡的東西吸引視線,手一抖。
“嘶——”的一聲。
過度搓洗的布料經不起長久的折磨,在他手裡裂開一個長長的縫。
江序目瞪口呆的看著手裡的“破布”。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他衝洗掉手上的泡沫,撐開那一塊布料,也顧不得應該不應該,對著燈檢查情況。
很遺憾,破的不是接線處。
連重新縫起來補救的機會都不給他。
江序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在默不作聲地丟掉和坦白中,選擇了後者。
如果一個女性的貼身衣物在屋子裡莫名其妙地消失,不免讓她增加她對屋子裡所有人的不信任感。夜間躺在床上,或許都會因為恐慌而夜不能寐。
他不願甘甜陷入那樣的恐慌裡,自己就要陷入新一輪的尷尬裡。
趁早不趁晚。
趁著她剛洗完澡沒多久,或許還沒睡,趕快把事情說清楚。
江序衝乾淨布料上的泡沫,擰到不出水,拎著自己的罪證,忐忑地敲響了隔壁22的門。
篤篤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