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
沒人開。
睡了?
江序試探性地又敲了兩下,輕輕一聲咯吱,沒關嚴實的門在他驚訝的眼神裡緩緩打開。
“不是我開的——人呢?”
江序看向空空蕩蕩的方向,嘴角尷尬的笑緩緩收斂,唇線拉得平直。眼神黯下來,過於精致迤邐的五官帶來的柔和底色瞬間消失殆儘。
沒有人。
甘甜不在自己的房間。
那她在哪裡?
江序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是出去了,還是在岑馳、或是段迎瀟的房間?
這是他們的私事,不該好奇,不該過問。但偏偏江序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本能地往下走。
他在往下走,想去窺探他沒有資格窺探的一部分隱私。他應該偷偷摸摸,但落在樓梯上的每一步都無比大聲,好像有一種要穿牆鑿壁,把房子弄塌的架勢。
一樓靜悄悄的。
江序站在樓梯邊的走廊上,身後是一樓的浴室,門框邊緣泛起濕漉漉的水霧。浴室暖色的瓷磚上,殘存著一層均勻的水漬,反光的瓷磚看起來像覆蓋了一層密不透風的水膜。
剛剛有人用過浴室。
他走到距離更近的12的,是岑馳的臥室,輕輕敲響了門。
“岑馳。”他沉沉出聲,“你睡了嗎?”
沒有回應。
也對,淩晨一點三十七分,大部分人已經陷入昏睡的時間。
他該睡了。
江序應該離開。
他的腳步卻怎麼也無法挪開,就好像有種預感指引著他,告訴他,此時此刻,一門之隔的另一邊,甘甜就在裡麵。
他抬手——
“江序?”
略帶困惑和沙啞的聲音在走廊另一側響起,甘甜穿著長度到小腿的淺色睡袍,泛著潮氣的頭發淩亂地搭在肩上。
她手裡握著那個被他嘲笑過幼稚的帕恰狗水杯,睡眼惺忪地看向他。
“這麼晚了,你找岑馳嗎?”
一樓沒開燈,所以江序看不見甘甜潮紅的臉,是比他剛剛還要紅豔的顏色。更看不見她汗珠彌漫的鼻尖和脖頸,看不見睡衣邊緣的斑駁紅痕,和隱隱顫抖的小腿和手臂。
黑暗粉飾太平地把一切隱藏。
江序長長的眼睫垂下來,“你下來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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