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足地點頭，“都好吃。”
冬日寒風裡，站在街邊的兩人看起來像是一對最稀鬆尋常的情侶。分食同一份小吃、分享大衣的溫度，分享秘密和愛意。
冷風中吃東西容易積食，寒風會伴隨食物一起進入胃裡。雖然是他開口說要甘甜陪他吃，但還是沒吃兩口，林木楊就招呼甘甜帶回去吃。
他今天比平時送得近，走到附近看到路牌，恍然想起父母給他的那幢房子也在這邊。
林木楊沒在這裡住過，自然沒有記憶，連房屋重新裝修，都是他拜托相熟的朋友找的施工隊。
在年輕女孩麵前“不經意”地提起自己在附近有幢房子，無論是什麼目的，聽起來難免像是吹噓暗示。
林木楊沒提，站在路口，說他的兩個外甥好像也住在附近。
這邊全是租房的大學生和白領，路邊的房屋中介比便利店還要密集，櫥窗密密麻麻地鋪滿租房小廣告，林木楊的話沒有引起甘甜的注意。
她擔心撞到段迎瀟或是岑馳，眼神四處亂瞟。聽林木楊道彆，不再多寒暄，揮揮手快步離開。
“哥哥再見。”
說得比紅薯還甜，又惹得林木楊嘴角浮起笑意。
她是無心的，不是有意。不過是新掌握一門語言的不熟練，讓她笨拙的發音聽起來像是撒嬌和引誘。
林木楊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轉身往回走。
路邊的便利店自動門打開，“歡迎下次光臨”的機械音中，走出來一個一身黑的年輕男人。
林木楊從來不會對過路人產生太多的好奇心，他的視線從對方年輕冷淡的眉眼掃過，又回到前方空曠的街道。
但男人的目光鎖定了他，徑直走向了他。
隔著兩三米的距離，喊住他：“喂。”
喂？
林木楊停下腳步，蹙眉看過去。
不認識，但有點眼熟。
他單手解下手表，雙手抄兜，不偏不倚地回望過去。
連一句什麼事都沒問。
年輕男人走近，冷淡的眉眼毫無情緒。林木楊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林木楊，視線一寸一寸地掃射過他。眼神很不禮貌，話說得卻很客氣：“謝謝你送甘甜回來。”
林木楊驟然笑開，懂了。
他是說怎麼隱隱覺得有些眼熟。
那晚他在車裡見過，跟甘甜風中相擁的男人。
林木楊啟唇，沒有絲毫被“挑釁”激怒的模樣，禮貌地問他：“你是？”
岑馳不欲跟對方做自我介紹，他的目的隻是擊退對方，淡淡開口：“甘甜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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