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緊張的時刻,他竟然還能想起她那些被他“收繳”的零食。甘甜無奈又好笑,懷疑這位s級哨兵恐怕真的中毒不清。
她輕輕搖頭,伸手捂住祁泓的嘴,讓他安靜。
祁泓呼吸帶起灼熱、潮濕的水汽,筆直打在她的掌心。甘甜對此毫無反應,豎起耳朵凝神傾聽洞穴裡的動靜。
無邊的黑暗裡,蛇類蛇形的窸窣聲尤其明顯,“嘶嘶”吐信的聲音仿佛近在咫尺。
汗水濕透了甘甜的衣服,透出深一塊淺一塊的斑駁痕跡,她臉上的血汙與泥土混成一團,看不清本來麵貌,但那雙眼睛依然閃亮,機警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她一定是狼狽的,可祁泓失焦的眼隻能看到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像岩洞裡升起了一輪皎潔的月亮。
蛇群近了,聚集在縫隙外的岩壁上,它們感知到人類蹤跡卻尋不到方向,隻能來回地爬行,圍著這一塊轉圈。聲音貼著甘甜的耳廓刮過,像從她身上爬過。
甘甜打了個哆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祁泓的手輕輕地覆在她的背上,並非對她的安慰,而是在她看不見的黑暗裡——縫隙外,一隻體型無比龐大的蛇正貼著縫隙滑過,距離她不過半隻手臂的距離。
她似乎感知到了危險,順著力道與他靠在了同一側,他能感受到她身體因為緊張繃緊的顫抖。
祁泓冷靜地盯住縫隙,直到那條蛇跟人的小腿一般粗的蛇尾也滑過去,才悄然鬆了口氣。
可下一秒,它無聲地退了回來。
那雙毫無焦點的黑色凸眼緊貼著縫隙,一動不動。
它在往裡看!
“小心!”
祁泓話音未落,“砰”的一下,蛇頭高高豎起,重重地撞擊它們所在的縫隙。
甘甜詫異:“它想把縫隙撞開?”
“砰”,又是一下,蛇頭狠狠撞在岩壁上,毒牙擦過岩石,發出尖利的聲響。
縫隙邊緣的碎石竟真的被它撞碎一些,稀稀拉拉地往下掉落碎石塊。
祁泓此時也顧不得彆的,他收攏手臂,閃身與她換了位置。他那裡是縫隙邊緣的夾角,哪怕蛇撞掉外層的碎石,要想把蛇頭伸進來也不容易。
甘甜手抵在祁泓的後背,他的心跳因為中毒比平時緩慢,一下一下,重重地透過皮膚骨骼和防護衣的布料傳遞到她的掌心。
儘管眼前一片黑暗,她並不能清晰地看到縫隙內外的情況,但她清楚祁泓此時一定擋在了她麵前。
撞擊幾下無果,縫隙外的蛇逐漸失去耐心,它對著縫隙吐出帶著毒液的信子,嘶嘶的吐氣聲和黏液從舌尖滴落的啪嗒聲令人毛骨悚然。
猩紅黏膩的信子探入縫隙,急速地伸縮搜索著獵物的蹤跡。眼見就要舔到她們,祁泓拔出尖刀,對準舌尖的方向,狠狠地釘了下去。
“啊——”
蛇信被釘在岩壁上,瞬間湧出大量鮮血,蛇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嘶鳴,腥臭的氣味瞬間彌漫整個縫隙。
“有毒,捂住鼻子。”
祁泓說著,打開探照燈。甘甜這才看清這條一直在攻擊她們的蛇,頭是尖利的三角形,蛇身在燈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黑色,鱗片堅硬異常,像是一層覆蓋在它身上的鎧甲。
這要怎麼殺?
岩壁堅硬,隻能將蛇釘在表麵。沒一會兒,蛇掙脫束縛,祁泓的短刃彈到一邊。
這蛇愈發暴躁,孜孜不倦地用頭撞擊縫隙,淌著血的信子在縫隙前淺淺地探索。
腦中倏然靈光一閃,甘甜看向祁泓:“剛剛的燃燒彈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