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襲來的精神潮湧狂暴且陰翳,一陣一陣,震的甘甜出現短暫的耳鳴。
她穩住心神,看向虛弱的祁泓,瞬間作出決定:“小…豹子先生,你帶祁泓返回地麵,我繼續去尋找失散的小隊成員。”
豹子懶洋洋地抖抖毛:“小泓。”
“啊?”
“我叫小泓。”
豹子舔舔爪子,不小心舔到了爪子底上的泥土,蛇血的腥臭讓他忍不住皺眉,厭惡地呸呸幾聲,“我們跟你一起去。”
甘甜看著他背上半死不活的祁泓,有些猶豫。
“他死不了,我心裡有數。”
“可是……”
“沒有可是。”豹子打斷她,“這是我們的任務。”
豹子邁著靈巧的步伐走到她前頭,叼起垂在地上的半截安全繩,遞到她手裡。豹子頭高高揚起,黃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甘甜沉默地接過繩子,重新扣回自己的腰間,正要往前走,豹子不滿地聲音再次響起。
“嘿,向導小姐。”
甘甜停下腳步,“嗯?”
“您忘了把另一端扣在我身上。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他保護不了你。要是真要逃命,還會成為你的拖累。”
豹子的聲音裡滿是對祁泓的不屑一顧。
甘甜很想問一句,你們不是共生的嗎?難不成遇到危險,你還能把他拋下跟我跑了不成?要知道一旦哨兵死亡,精神體也活不了。
但她沒問,感知到的屬於伏危的精神潮湧越來越暴躁了。她怕再耽誤下去,即便找到了人,看到的也是一個瘋掉的男主。
她將探照燈的中心對準祁泓,伸手去解他腰間的繩子。誰知剛碰上鎖扣,睡夢中的祁泓條件反射般地扣住她的手,力氣大得她動彈不得。
“…不。”
他雙眼緊閉,眉頭死死皺在一起,臉上血色褪儘,全是汗水。
“他這樣真的死不了嗎……”
甘甜反握住他的手,不小心把心裡話說了出來。祁泓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了她的氣息,緩慢地卸掉了手上的力。
豹子打了個噴嚏,它能感受到小祁身體的熱,是他身體內的抗毒藥劑在發揮作用。
哨兵們每天都在和感染體打照麵,不會那麼容易感染。要不是今天它貪玩被咬到,還沒來得及排儘毒素就他被收回去,他不會有事。
但這不是它的問題,說到底,是祁泓太弱了,這麼容易就被感染。
如果是……
豹子垂下眼,沒再往下想。他低搖了兩下尾巴,“我身上沒有可以掛的地方,你放我嘴裡吧,我叼著。”
甘甜:“……好。”
精神體說話並不依賴於嘴巴,叼著安全繩對豹子先生來說並不影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