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甘甜手裡多了一份調查報告。
她翻著這份名為“近五年來,聖所新收的哨兵及向導所在地區統計圖”的圖表,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
“竟然有這麼多哨兵和向導都來自片區啊?”
她還以為來自富裕地區的哨兵和向導會更多。
“來自片區的哨兵和向導超過九成,其餘大多數也都生活在城市的邊緣地帶。”
胥琰不知何時跟兔子玩了起來,他的指尖在兔子的腦袋頂上來回晃蕩,當做人型逗兔棒。
兔子在床邊艱難地直起胖嘟嘟的上半身,想要抓住他的手。
精神圖景裡的小蛇:嗚嗚嗚,這樣的遊戲,主人你從未跟我玩過。
“哨兵和向導的產生與感染物息息相關,甚至可以說,精神力本身是一種人類的異變。”胥琰總結。
“這跟被剝離精神體有什麼關係……”
甘甜咬住舌尖,猛地停下。
不,有關係。
“富人生活在城市裡,生活裡沒有接觸感染物的途徑,後代裡的哨兵和向導越來越少。沒有精神力,意味著無法進入高塔,無法掌控權力。手上的錢越來越多,權力卻越來越少。”
胥琰接住險些掉下病床的兔子,在病房裡轉了一圈,目光最終停留在沙發上。走過去坐下,把兔子放到腿上。
他抬起頭,深邃的眼看人時自帶壓迫感:“你覺得她們會做什麼?”
甘甜沒有回答,她翻起了另一份文件,一份精神體剖離和移植名單。
“她們會越來越焦慮,會想方設法地尋找獲取精神力的方法,去費儘心機奪取彆人的資源。”
胥琰語速不變地拋出答案,“因為她們要守住自己的錢和權力。”
甘甜目光緊盯著名單最前方祁泓和雙铖的名字,像要把名單盯出一個洞。
“所以祁泓和雙铖都是被選中的……”
“是。”胥琰把垂耳兔仰麵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揉揉垂耳兔圓滾滾的肚子,“事故是可以製造的。雙铖祁泓出事時,我還是隻是個隊長。”
名單最後一欄是實驗結果,祁泓的是“失敗”,而雙铖的是“異常”。
“為什麼雙铖的精神體會進入祁泓的身體?”甘甜捂住肚子,“祁泓的精神體現在又在哪裡?”
胥琰起身,翻找起身後半人高的檔案袋,大概五分鐘後,拿出一份新的文件給她。
“或許它能給你答案。”
甘甜打開文件夾,迅速翻找起來,看到第二頁,手抖了一下。
“…精神體01來源祁泓),克魯格白獅,因手術過程中操作不當,剖離後01出現異常,已進行無公害化處理。”
操作不當,無公害處理。
甘甜使勁閉了閉眼,想去翻下一頁,手抖得怎麼都無法把粘在一起的紙張分開。
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手背抵在她的手腕下,幫她奪回了右手的控製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