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寧嘴角含笑,除了剛剛聊起甘甜時多說了兩句,有點彆的表情。其他時候他一直都是這樣,遊離在聚餐外,像個沒有自己情緒的機器人。
他與辰野視線擦過,仿佛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顧承淵正同邰允說話,慢吞吞地撩起薄薄的眼皮,與辰野四目相對。
辰野漫不經心地勾起唇,人沒骨頭似地往後倒,大半個上半身陷入身後的靠背裡。甘甜疑惑地轉頭,低聲問他“醉了?”,辰野側身向她那邊靠近,聽清後含笑搖頭。
甘甜不明所以地轉過頭繼續吃菜,辰野視線長久地落在她的小巧的耳垂上,突然抬頭,本就銳利張揚的臉直衝顧承淵的方向。
確定對方在看他,辰野扯扯嘴角,抬起左手,隨意地搭在甘甜的身後。食指勾起一縷甘甜的長發,指腹打著圈兒,是個徹徹底底的占有姿態。
毋庸置疑,這是挑釁的戰書。
甘甜隨手攏了一下頭發,側頭覷了辰野一眼,表情裡有種親昵的無奈,而不是厭惡。是“彆玩了”,而不是“你的行為讓我不喜歡”。
隱秘又細小的互動被顧承淵一點不落地看進眼裡,他垂下眼,發了很久的呆。
楚宴寧沒錯過他的表情變化,無聲地勾勾唇角。
比起明麵上的他,辰野一定更能讓顧承淵不舒服。這種細節裡透露出的親昵,才是最讓人痛苦的鈍刀子。一下一下,割開皮肉,讓你痛得咬牙忍受,卻又不會傷及性命。
你痛嗎?顧承淵。
你也讓我這麼痛過。
顧承淵突然起身,包廂裡其餘人不明所以地看過去。
邰允不解:“怎麼了顧總?”
顧承淵擺手,“我去醒醒酒。”
他看起來確實帶著一層稀薄的醉意,皮膚裡透出淡淡的紅,眼神看起來還清明。
醉了?
聽他這麼說,甘甜正想起身陪同,右手卻被辰野在桌下死死箍住。
他是不在乎楚宴寧,對顧承淵可沒那麼寬容。怎麼可能放任她去陪他吹風?
邰允站起來,“我陪顧總去點支煙。”
顧承淵擺手,“不用,各位繼續,我一會兒就好。”
見顧承淵堅持,邰允不再勸說。
洗手間裡一片靜謐,漂亮的君子蘭擺在洗手池的玻璃鏡前。顧承淵撩了一捧水澆到臉上,水珠的涼氣驅散了腦子裡的混沌。
楚宴寧在刻意惹怒他。
因為在意,他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
不能這麼下去。
顧承淵隨手點了支煙,沒抽。垂眼看著煙一點一點燃儘,他的心一點一點變得明晰。
“楚總和甘甜是什麼關係啊?兩個人看著好曖昧啊。”
走廊裡突兀地傳來一道不輕不重的女聲,像是工作人員在背後八卦。
“你還記得甘甜之前那個上過熱搜的詞條嗎?不是說她有兩個對象嗎?另一個會不會是楚宴寧?”
“還真有可能,你說顧總知道嗎?”
“看上去不知道,不然誰能忍這個啊。要是我,我都氣死了。”
“……”
兩人談笑的聲音漸行漸遠,顧承淵看了眼指尖的煙,無情地撚滅在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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