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滿心不情願,卻又實在拗不過安姌,原本滿心期待的出海觀景計劃就這樣無奈地被取消了。
此刻的他,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一臉不悅,腦袋沉甸甸地垂著,仿佛承載著無儘的失望。
安姌從小就習慣了這樣安撫鬨情緒的餘飛,她輕輕地牽起餘飛的手,那雙手溫暖而有力,傳遞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儘管餘飛在身後磨磨唧唧,腳步拖遝,但安姌依舊穩步向前,拖著他緩緩走進醫院大廳。
醫院大廳裡人來人往,喧囂嘈雜,但安姌卻輕車熟路地朝著急救室的方向走去。
剛轉過走廊的拐角,他們就看到鄧州毅癱坐在椅子裡,頭靠著椅背,已然沉沉睡去。
他的臉上像是被疲憊的陰雲籠罩,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仿佛在睡夢中也掙脫不開那如影隨形的擔憂。
安姌目光柔和地看向餘飛,輕聲說道:“奧利大叔眼光獨到,一下就看出了他的精疲力竭。
你想想,如果我們就這樣走了,他們在異國他鄉,舉目無親,又該怎麼辦呢?”
餘飛聽了,心中的氣還未消,沒好氣地說道:“關我們什麼事啊,
像他們之前那麼壞,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擱我這兒,我躲都來不及呢!”
安姌微微皺眉,臉上露出長姐如母般的神情,語重心長地訓教道:
“這裡是國外,我們都是中國人,出門在外,本就應該相互扶持。
要是我們自己都不團結,不去相互照應,又怎麼能指望彆人來幫助我們呢?
至於之前的仇,我們可以回國後再一起清算,可不能在這外人的地盤上,
讓他人看了我們的笑話去。”說罷,她拉著餘飛,二人緩緩走近鄧州毅。
此時的鄧州毅,嘴唇乾裂得厲害,起皮的地方有些泛白,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他的氣息微弱,胸膛隻是輕微地起伏著,仿佛隨時都會被一陣風熄滅。
就在這時,“哢噠”一聲,急救室門頭那醒目的紅色燈牌驟然熄滅,緊接著,急救室的門“嘩啦”一聲被用力推開。
原本沉睡的鄧州毅像是被一陣驚雷炸醒,猛地從椅子上彈起,
看到從急救室出來的醫護人員,他下意識地起身就想衝過去,想要第一時間知道滕子京的情況。
然而,由於長時間的精神高度緊張和身體的極度虛脫,他的雙腿就像灌了鉛一般沉重,剛邁出一步,便雙腿一軟,整個人直直地朝著地麵摔去。
安姌見狀,心中一緊,緊張地喊道:“唉,你什麼情況?”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和餘飛急忙伸手,一人一邊,用力地攙扶住鄧州毅。
鄧州毅在兩人的攙扶下,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便忙不迭地朝著醫護人員大聲喊道:“醫生,他怎麼樣?”
安姌的目光越過鄧州毅,看向被推出來的滕子京。隻見滕子京的手臂上插著輸液管,
透明的液體正一滴一滴地緩緩流入他的身體,仿佛在努力為他注入生機。
他的右手被紗布包紮得嚴嚴實實,一圈又一圈的紗布像是一層又一層的保護殼,卻依舊難掩那從縫隙間透出的絲絲血跡。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就像一尊毫無生氣的石膏像,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
醫生神色平靜,摘下口罩,用專業且沉穩的語氣說道:“患者腹部刀傷本身並無大礙,
隻是受傷後又經曆了劇烈運動,導致失血過多,從而陷入昏迷。我們已經采取了相應的止血、輸血等措施,
目前患者體征平穩,不必過於擔心。去交一下住院費,進一步觀察看看情況再說吧!”
說罷,便跟著醫護人員,推著滕子京朝著病房的方向走去。
鄧州毅剛剛那緊繃如弦的神情,在聽聞醫生的詳細說明後,像是鬆開的彈簧,逐漸放鬆了下來。
他微微轉頭,目光真摯地看向安姌,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激與請求說道:
“安小姐,麻煩你先去病房照看一下滕子京,我得去交一下住院費。”
餘飛一聽,頓時就炸了毛,怒目圓睜地懟道:“你還使喚上人了你!
安姌姐要不是你的下人,憑什麼聽你指揮!”那模樣,活像一隻被侵犯了領地的小獸。
安姌趕忙伸手拉住餘飛,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撫道:“小飛,彆這樣,跟姐走。”
說著,她一邊耐心地勸慰,一邊拉著餘飛朝著滕子京所在的病房走去。
餘飛被拉著走,卻依舊目光不善地扭頭看向鄧州毅,那眼神仿佛要在鄧州毅身上灼出幾個洞來。
姐弟二人走進病房,隻見醫護人員已經將滕子京妥善安頓好。
滕子京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身上連接著各種儀器,發出微弱而規律的聲響。
醫生一臉嚴肅且專業地交代道:“目前病人的情況很穩定,生命體征平穩。
不過,你們還是要密切留意,一旦發現有任何異常,比如體溫升高、呼吸急促或者意識不清等情況,馬上過來找我,我就在旁邊的值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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