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粉寶們,不想斷更,也不想簽到斷了,媽媽住院來不及寫,隨後修改。)
鄧州毅牽著餘倩倩的手在院子裡慢慢走著,廊下的紅燈籠被風推得輕輕打轉,光影在青石板上晃出細碎的斑駁。院子裡人來人往,穿堂而過的風裡混著飯菜香、談笑聲,還有遠處傳來的孩童嬉鬨聲,一派喧騰熱鬨。
餘倩倩的目光被牆角那叢開得正盛的芍藥吸引,粉白的花瓣裹著鵝黃的蕊,被陽光曬得微微透亮。她停下腳步,指尖剛要觸到花瓣,就被鄧州毅輕輕攥住了手:“彆碰,這花是爺爺特意讓人從洛陽運來的,寶貝得很。”
“小氣。”餘倩倩嗔了他一眼,嘴角卻彎著笑,“我就看看,又不會摘。”
鄧州毅低頭看著她,眼底的笑意漫出來:“怕你被紮到。”說著伸手替她拂去落在肩頭的一片花瓣,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頸側,引得餘倩倩輕輕瑟縮了一下,臉頰泛起薄紅。
兩人正低聲說笑,鄧州毅的目光忽然越過人群,落在了甜品桌的方向。穆小吉背對著他們站在那裡,身形挺拔,淺米色的休閒西裝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而他對麵的顧澤,臉上堆著笑,身子卻微微前傾,姿態裡帶著種說不出的緊繃。兩人離得不遠,似乎在說什麼,隻是隔了太遠,聽不清具體內容。
“怎麼了?”餘倩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看到兩個模糊的背影。
“沒什麼。”鄧州毅收回目光,指尖在餘倩倩手背上輕輕敲了敲,“就是看顧澤那臉色,像是吞了蒼蠅似的。”
話音剛落,就見穆小吉微微側過身,臉上似乎帶著笑,語氣卻聽不出情緒。顧澤的臉“唰”地一下白了,嘴角的笑容僵得像麵具,隨即又漲成了青紫色。他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麼反駁,最終卻隻是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就往院子角落走去,腳步快得有些踉蹌,硬生生從熱鬨的人群裡擠出一條縫,獨自站到了那棵老槐樹下,背對著眾人,肩膀微微垮著,看著格外落寞。
穆小吉則像是沒事人一樣,轉身走向江朔和周雪,彎腰跟兩個孩子說著什麼,側臉的線條柔和,嘴角還帶著淺淡的笑意,仿佛剛才那場無聲的交鋒從未發生過。
“他們……是不是吵架了?”餘倩倩有些遲疑地問。她雖不常跟這些人打交道,卻也看得出顧澤和穆小吉之間那股說不出的張力,像是繃緊的弦,稍微一碰就要斷。
鄧州毅嗤笑一聲:“誰知道呢。顧澤那家夥,仗著自己是個明星,總覺得全世界都得捧著他,碰上個不吃他這套的,臉色自然好看不了。”他捏了捏餘倩倩的手,“彆管他們,一群閒人瞎折騰。”
餘倩倩點點頭,心裡卻還是有些不安。她抬眼看向不遠處的花亭,江程煜還站在那裡,身影清瘦,望著穆小吉的方向,眼神複雜得像團揉亂的線。而滕子京正陪著安姌逗錦鯉,兩人湊在一起說著話,安姌偶爾抬頭笑起來,陽光落在她臉上,柔和得像幅畫。這院子裡的人,好像每個人心裡都藏著點事,隻有那些忙碌的下人和遠處不相識的賓客,才是真正為了老爺子的壽辰而來,臉上掛著純粹的笑意。
“阿毅,”她輕輕拽了拽鄧州毅的袖子,“我們什麼時候去給老爺子賀壽啊?總在這裡晃著,會不會不太好?”
鄧州毅低頭看她,見她眉頭微蹙,眼神裡帶著點拘謹,忍不住逗她:“怎麼,這麼快就想見爺爺了?是不是心裡早就把自己當滕家的孫媳婦了?”
“你胡說什麼!”餘倩倩的臉騰地紅了,抬手輕輕捶了他一下,拳頭落在他胸口,軟綿綿的沒什麼力道,“我就是覺得,來都來了,總得正經給老爺子道聲賀,不然顯得太沒規矩了。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整天就知道拿我打趣。”
她的臉頰紅撲撲的,睫毛垂著,像隻受驚的小鹿。鄧州毅看著她這模樣,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哪裡還舍得逗她。他伸手攬住她的肩,把她往懷裡帶了帶,聲音放得又輕又柔:“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是我不好,光顧著跟你膩歪了。”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日頭已經爬到了頭頂,院子裡的宴席似乎快開始了,下人們正端著熱氣騰騰的菜往餐廳方向走。“走吧,這會兒爺爺應該在花亭裡歇著,我帶你過去。”
餘倩倩點點頭,被他牽著往花亭走,腳步卻有些發緊。她雖跟著鄧州毅見過幾次滕家的人,可老爺子畢竟是長輩,氣場又足,她心裡總有些打鼓。
“彆緊張。”鄧州毅察覺到她的僵硬,停下腳步,伸手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爺爺人很好的,尤其喜歡乖巧懂事的孩子,你這樣的,他肯定喜歡。”
“真的?”餘倩倩抬頭看他,眼裡帶著點不確定。
“當然是真的。”鄧州毅刮了下她的鼻子,“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再說了,有我在呢,怕什麼。”
他的語氣篤定,眼神裡滿是寵溺,餘倩倩心裡的不安像是被溫水泡過,漸漸散了。她吸了口氣,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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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走到花亭附近,就聽到裡麵傳來老爺子爽朗的笑聲。走近了才看見,老爺子正和穆小吉說著什麼,滕子京在一旁插科打諢,安姌坐在石凳上,手裡拿著個剝好的橘子,正一小瓣一小瓣地往江朔嘴裡喂,江朔和周雪兩個孩子笑得咯咯響。
江程煜還站在廊柱邊,隻是目光不再盯著穆小吉,轉而落在了孩子們身上,嘴角似乎有了點若有若無的弧度,不像剛才那般緊繃了。
“爺爺。”鄧州毅揚聲喊了一句,牽著餘倩倩走了進去。
老爺子抬眼看見他們,笑著招手:“州毅來了?快過來坐。”
“爺爺,生辰快樂。”鄧州毅走到老爺子麵前,微微欠身,隨即側身把餘倩倩拉到身前,“這是餘倩倩,我帶她來給您拜壽。”
餘倩倩連忙上前一步,規規矩矩地鞠了一躬,聲音清脆:“爺爺,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好。”老爺子打量著她,見她眉眼清秀,舉止得體,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就是倩倩吧?常聽州毅提起你,果然是個漂亮姑娘。”
被老爺子這麼一說,餘倩倩的臉又紅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謝謝爺爺。”
“彆站著了,坐。”老爺子指了指旁邊的石凳,“州毅這臭小子,藏著掖著這麼久,早該帶你來家裡坐坐了。”
“爺爺,我這不是怕打擾您嘛。”鄧州毅笑著應道,扶著餘倩倩在石凳上坐下,自己則挨著她站著,“倩倩知道您喜歡喝茶,特意托人從武夷山帶了些新茶,回頭讓下人給您送書房去。”
“有心了。”老爺子點點頭,對餘倩倩的好感又多了幾分,“女孩子家心思細,比州毅這粗線條強多了。”
滕子京在一旁聽著,笑著打趣:“爺爺,您這就偏心了啊。當初我帶安姌來,您可沒這麼誇過。”
“你還好意思說。”老爺子瞪了他一眼,“當初是誰,把人姑娘帶家裡來,還讓人家幫你收拾你那豬窩似的房間?”
眾人都笑了起來,安姌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輕輕推了滕子京一下:“彆瞎說。”
花亭裡的氣氛一下子熱鬨起來,餘倩倩原本緊繃的神經也徹底放鬆了。她看著老爺子和滕子京鬥嘴,看著安姌溫柔地笑著,看著江朔和周雪搶橘子吃,心裡忽然湧上一股暖意。原來滕家的熱鬨,並不像她想象中那般疏離,反而帶著種尋常人家的煙火氣,讓人覺得踏實。
鄧州毅站在她身後,看著她臉上漸漸綻開的笑容,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他知道餘倩倩性子敏感,總擔心自己融不進他的圈子,如今見她能在這裡自在地笑,他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正說著話,宋世傑和滕君昊從外麵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榮石山。宋世傑手裡拿著個卷軸,笑著對老爺子說:“老滕,給你帶了份賀禮,你肯定喜歡。”
“哦?什麼好東西?”老爺子來了興致。
宋世傑把卷軸遞給滕君昊,讓他展開。隻見卷軸上是一幅《鬆鶴延年圖》,筆力遒勁,鬆針如劍,仙鶴昂首,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名家手筆。
“這是我托老友畫的,特意趕在你生辰前送來。”宋世傑笑道,“祝老哥你如鬆鶴般長壽。”
“好!好!”老爺子看得眼睛發亮,連連點頭,“這畫好,有氣勢!子京,快讓人把它掛到書房去。”
“哎,好嘞。”滕子京應聲起身,小心翼翼地接過畫軸。
滕君昊也笑著說:“爸,宋總這份禮,可算是送到你心坎裡了。你念叨這幅畫,都快半年了。”
“那是,還是世傑懂我。”老爺子拍了拍宋世傑的肩膀,兩人相視一笑,多年的交情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