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感謝你的理解。
這個案子當年也是鬨得人心惶惶，很多人都不敢出門，以為是什麼變態殺人犯呢。所以如今警方再來調查，大家也都是能躲就躲，都是被當年張麗萍的案子嚇著了。
孩子們也是不願意讓我參與破案，怕被凶手知道了報複。不過我和孩子姥姥是姐妹，咱們關係特彆好，當年張麗萍死了她也是難過了好久，為了孩子強撐著。前幾年，聽說了她也走了，哎呀，心裡也是傷心了好久。剛剛看見這孩子，我就覺得特彆親切，原來她是張麗萍的女兒。”奶奶看著小彤，眼裡慢慢閃爍著微光。
“奶奶，你說和姥姥很熟，那對我媽媽了解嗎？我們了解到凶手很可能是為情殺人，動機可能是幾人的感情糾葛。”
“我對你媽媽了解並不多，小時候她在你姥姥家長大，後來長大上學就走了，再以後溝通就少了。你也能知道，小孩子小時候很愛說話的，很喜歡被爺爺奶奶們逗開心，但是長大了就完全變樣了。沒有共同語言了，沒了話題，乾脆話也少得可憐。”
小彤一聽奶奶這麼說，也表示理解，的確自己長大了以後話是越來越少。小時候怕孤獨，總希望大人們陪著，長大了就喜歡一個人呆著，不喜歡被彆人打擾。看來奶奶也幫不上忙了，小彤準備先回隊裡了。
“不過，你媽媽上班以後倒是總回家看你姥姥，再後來過了兩年，有幾次你媽媽都是帶了同一個男生回家，手裡還拎著水果什麼的，看樣子是在談戀愛吧。不過，幾個月後就不再見他來了。”
“那是分手了嗎？你知不知道原因？”
“雖然我們姐妹是無話不談，但畢竟是孩子間的事情，她沒主動說，我自然是不好意思問。
不過我好像記得那個男生的名字，我聽見你姥姥叫過他，等一下……”奶奶稍微停頓一下仔細思考著，“我想起來了，叫何樹國，在中心醫院急診科當醫生，那會兒是愣頭青剛畢業，醫生是歲數越大越值錢，現在怎麼也能混個副主任了吧。記得當時你姥姥就挺看好這個小夥子的，但好像是你媽媽沒同意，兩個人就不了了之了。”
奶奶提出重要線索，兩人很是高興，趁熱打鐵想對當事人有更多了解。
“我媽媽後來再有帶過彆的男生回家嗎？”
“沒有，後來沒過多久，我就見到你爸頻繁來你姥姥家，然後大概年底的時候就結婚了。”
按理說當小三，破壞人家感情應該是自己感情全情投入，不過張麗萍看上去卻是率先結束這段感情的一方，所以趙軍並不認為在何樹國這個問題上，小彤媽媽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兒。
倒是後來結婚的範大光，引起兩人懷疑。
“對於我爸爸，我姥姥起初滿意嗎？”
“這個我沒什麼印象了，不過我記得當時你姥姥總說你媽，女孩子家不知道矜持。再後來兩人就突然結婚了，在村裡擺了兩天酒席，第二年春天你就出生了。”
等等，年底結婚，春天生子，這是未婚先育啊？
“你也聽出來了，我們當時也是在背後說這件事，不過也沒有什麼，畢竟後來你爸和你媽結婚了。若是沒結婚，恐怕就要被人議論好一陣了。”
如果是範大光當時有女朋友，被小彤媽媽半路截胡，甚至以未婚先孕的方式逼宮，倒是不失為拉仇恨的理由，但是為什麼要過了那麼多年，小彤都上小學了，才來“尋仇”呢？
無論如何既然現在查到了當年張麗萍總共就經曆過兩段感情，兩人決定回中心醫院，問問何樹國，如果奶奶提供的信息準確的話，這查起來也太容易了。
回來路總是覺得比去時快一些，回到醫院還沒下班，醫生大多在給上午開化驗的患者解釋各項結果。與其他具體科室比起來，急診科就顯得輕鬆了些。
趙軍眼睛尖，一眼就看見了診室門口的電子指示牌，何樹國副主任醫師，還彆說奶奶這消息真靠譜，連職稱都推測的絲毫不差。
對於兩個人的來曆，何醫生感到很詫異，到後來就是長久的歎息，能看出來張麗萍的死，讓他倍感難受。
但是接下來對方透露的消息更是令兩人大跌眼鏡，原來何樹國自從和張麗萍分手後，一直未婚，中間也沒談過任何女朋友。現在都快50歲了，也是打算這樣一輩子了。
“為什麼沒再找呢？當時你應該20多歲，正是好時候，工作又這麼好不愁找不到對象兒才對，為什麼一直是一個人呢？”
何樹國很平靜地說到“麗萍是我的初戀，我非常愛她，和她在一起的幾個月，是我至今為止最幸福的日子。
雖然後來同事還有親戚朋友也沒少介紹相親對象給我，但我始終都找不到當初和她在一起的感覺，那又何必為了談戀愛在一起，為了結婚而結婚呢？
嗬嗬，可能你們會覺得我不可理喻，不過我就是追求完美的人，倘若沒有人超過她給的感覺，那麼我寧缺毋濫，索性就一個人這麼多年都習慣了。”
“分手後沒再聯係嗎？”
“我有她的聯係方式，但是一直都沒有勇氣撥通那個號碼，我可以接受她嫁人，生子，隻要她幸福就好，可是她竟然已經離開了那麼多年……”
既然何樹國沒有再談過女朋友，那張麗萍就沒可能在他這裡樹敵被殺，可能性隻剩下一種，就是範大光那裡還有彆的女生。
“我們能不能知道當初你們為什麼分手，據我們所知，張麗萍母親很喜歡你。”
何樹國嘴角綻放一抹幸福的微笑，“如果麗萍和我在一起，那她一定會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妻子，可惜她並不喜歡我，寧願成為小三兒都心甘情願，我知道應該成全她，可我哪裡知道她會這麼早離開。郊區轟動一時的殺人案被害者竟然是她！我還與彆人談論，要嫁給愛情，否則會死於非命，真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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