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7點多？”蔡隊記得張楠的死亡時間是晚上10點，如果大媽說的話是真的，那麼王娜的死要早於張楠。
既然凶手已經神色慌張地離開了現場，那麼又是什麼理由讓他折返回來迅速殺掉張楠呢？兩個案子到底是一個凶手做的嗎？
之前推斷張楠的案子，凶手很可能是有原因的無差彆殺人。那麼現在王娜的死很顯然被偽裝成了自殺，這和無差彆殺人速戰速決的特點又背道而馳。
蔡隊腦子越想越亂，想的多了，反倒不自信起來。在大方向不篤定時，想所有條件都按著自己之前的預期來，真的是太難了。
大媽拍著胸脯保證：“我敢肯定，6號我老公7點下夜班，到家7點半，我一般都是等他換好衣服，把飯菜端上桌。
6號我老公剛回來，我在廚房準備擺桌子，就看見小王對象神色匆忙地從樓上下來奔著大門去。”
“那你知道她對象叫啥不？”若是大媽知道這個男生具體資料，派人直接調查就好了，省得還得去信息科篩查半天，耽誤破案時間。
大媽麵露難色，“這我可真不知道。年輕人談戀愛怎麼可能喊大名兒，再者說就算是喊，也不會非得在我家窗戶底下讓我聽見不是。彆說大名了，就是昵稱我也不知道，恐怕幫不上你們了。”
“大媽，您彆這麼說，這已經幫我們大忙了，先回去休息吧，想起什麼來，我們會主動聯係你的。”
由於據案發也有段時間了，再加上案發這棟樓相對於張楠住的那一棟來說，位置緊臨小區外牆，高大的梧桐遮天蔽日，整個監控或是目擊證人的情況更是可想而知。
不過和張楠的案子比，大家倒是並不覺得有多棘手，潛意識裡還是傾向於兩個案子一定有關聯，在痕檢和解剖報告出來後，可以有大把的結論聯動共享。雖然有案子發生，意味著一個生命被害，但是對於破案來講，絕對是好事。
現場勘驗完成後，大家回到隊裡接著分析案情。王娜的案子發生突然，還需要些許時間反應。
稍事休息後，大家開始你一言我一語說著各自對於案子的看法。
“兩個案子死者都是20多歲，未婚女性，凶手會不會是對女性有特殊癖好的變態？”死者外在共通點明顯，很容易讓人產生類似的疑惑。
“我覺得不太像，雖然凶手在張楠案子裡殺伐果斷，但是一般變態殺手對自己的獵物會采取特殊措施，比如過分玩虐，在對方身體裡種下小蝌蚪，或者暴力行為等等。
但是這個凶手並沒有，他殺完人一刻也未曾停留，揚長而去。”
的確，就殺人對象來說，兩個死者頗為相似，但是凶手的作案方式卻大相徑庭。張楠那邊是短暫迅速，王娜這裡又企圖以偽造的自殺現場來蒙騙警方。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人所為。
現在唯一一個能說得通的隻剩案發現場在同一個小區，時間上也相差不大，但是兩個死者間似乎並不認識。
趙軍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急著說給大家聽：“我想到一個點，我們之前一直都在兩名死者身上找聯係，企圖通過兩人的交集得到凶手的相關線索。但是目前來看並不樂觀。雖然我們外圍調查還沒結束，但是最起碼張楠她媽不認識王娜，就可以說明兩人即使認識也不熟絡。
我們何不換個思路，從凶手身上找原因呢？”
大家目不轉睛盯著他，待其繼續往下說。
“死者間也不一定認識的，凶手如果是無差彆殺人，那麼死者隻要符合他心裡的一個既定特征就可以了。是凶手自己硬生生讓死者成了同一類人。
而且從王娜被殺的作案手段上來看，不符合無差彆殺人，那麼有沒有可能她們被殺的原因不一樣呢？理由不同，所以作案手法不同。”
趙軍越說速度越快，大家的腦子被搞糊塗了，一時沒跟上節奏，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死者之間本身不認識，這個我們都理解，那麼後來什麼殺人理由不同，手法不同，這個怎麼說？”大力眼疾手快，馬上說出了大家想說但是還沒組織好語言的疑惑。
趙軍很快進行解釋：“首先我個人是讚成凶手是一個人，第一個問題很好的說明了兩個死者不認識也是有可能的。
那麼接下來我細說一下，殺人原因不同，作案手法不同。大家也看到了兩個案子殺人方式不一樣，那麼一個凶手可不可能有不一樣的殺人方式呢？答案是肯定的。
比如說，一個人在市場買菜和彆人發生衝突愈演愈烈然後發生肢體衝擊導致雙方不同程度的受傷甚至死亡，這是激情傷人。那麼同樣是這個人，比如他經常被上級領導打壓，鬱鬱不得誌，忽然有一天他發現自己老婆竟然和領導還有一腿，他越想越氣，於是仇恨的種子在心裡種下。他思索著怎麼一點點準備，選個什麼方式，再找一個合適的契機等等，最後將老板殺掉，這就是屬於謀殺，和之前的激情傷人無論從原因上還是殺人方式上都明顯不同。
這個例子就可以很好的解釋為什麼我說一個凶手也可以有完全不同的作案手法，因為殺人原因不同，也就是動機不一樣。”
很顯然經過趙軍這麼一說，大家都聽懂了，也表示認可，但是問題還是沒有徹底解決，究竟凶手為什麼要殺張楠和王娜，他是誰？
“趙軍，話題是你提出來的，想必你心裡也思索了一段時間，你再展開來說說。”蔡隊哪能隨便放過這個機會，那必須是誰起的頭兒，誰就把問題解決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王娜和凶手應該認識。”
“怎麼說？”
“很顯然，凶手殺完人故弄玄虛把她偽造成自殺，八成是掩蓋自己身份，為什麼要掩蓋身份呢，因為認識啊，怕警方看出來。
再一個法醫花小雨也說過了，王娜可能是中毒而死，非熟人沒這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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