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趙軍說到這裡，蔡隊可算是知道了為什麼自己之前就是覺得這個案子先後順序一定很重要，但是還說不上來。
如趙軍所說，這個王娜如果是先被殺，那麼從其周圍的人裡很可能就會查到重點嫌疑人，比如說大媽口中她的男朋友就值得提高警惕。蔡隊繼續讓趙軍說下去。
“這個案子另一個要點就是動機。我來說說我的想法。
王娜的案子有預謀有遮掩，更像是正常的凶殺案。與之相比張楠的案子，就趨向於無差彆殺人。那麼問題來了，按照證人口供，王娜先於張楠被殺，假設情況屬實，那麼張楠這個無差彆殺人的受害者，究竟為什麼會被選中？她又是為什麼，什麼時候引得凶手要殺她呢？”
“無差彆殺人，大多數情況下，凶手是一時間神經高度亢奮，短暫迅速決定殺人行為，快速付諸行動，所以不會很久。
但是張楠晚上在和小澤幾個人一起吃飯，雖有插曲，一切卻很正常，沒任何危險人物或是特彆的事發生。究竟是什麼環節出了問題，我始終是想不明白。”
就在大家對凶手殺張楠的動機百思不得其解時，榮城公安局在山城公安局重案隊的協助調查發出20分鐘時，有了回複，回複中提到王娜有個男朋友叫於清風。這個於清風會不會是大媽口中的嫌疑人，警方苦苦尋找的凶手呢？
原來於清風也是榮城人，和王娜是同一個初中的同學，高中畢業後並沒有穩定工作，三年前來到山城以後的資料回複裡並沒介紹。
於清風在山城生活，又是死者王娜同學，客觀條件符合凶手標準，但是他真的是凶手嗎？
這時一個自稱是王娜閨蜜的女生，有事要反映。
“警官好，我是王娜同事，也是她的閨蜜，我叫翟靚。”
“翟靚你來警隊是有什麼事嗎？”
“聽同事們說，王娜死了，凶手一定是她男朋友於清風。”小翟信誓旦旦地說，話一落地，便成了哭腔。看得出她們平時關係不錯。
“丫頭，這可是殺人，不是兒戲，不能亂說的。”蔡隊及時將事情嚴重性告知對方。
“我沒亂說，王娜和她對象於清風兩人關係並不像表麵上那麼和諧。”
“哦？”見對方執意堅持，蔡隊也沒再阻攔，隻是靜下心來看她有什麼理由。
“怎麼講？你展開來說說。”
“兩人很早就認識，聽王娜說是於清風主動追的她，開始直接並沒同意，奈何對方窮追不舍，身邊也沒什麼合適的，就答應了下來。”
“這麼難得追到手的女朋友，按理說一定是努力珍惜啊，怎麼會出什麼問題呢？”
“男人都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剛開始他的確對王娜特彆好，時間一長就變了心，沾花惹草的本性就暴露了。”
蔡隊及時打斷對方，“你是說於清風心裡有彆人，移情彆戀了？”
“何止是移情彆戀了，他和一個女生一起開房，被王娜逮個正著。就前幾天的事兒。
下個月兩個人就打算訂婚了，王娜怎麼能不傷心，礙於麵子她又不好在公司公開訴苦，以至於同事還以為她被老公寵上天，都羨慕她命好。”
如果真如翟靚所說，那麼這個於清風還真就有殺人動機。不想和王娜結婚，對方又催的緊，把人殺了一了百了，等風聲一過見不得光的感情扶正，悄無聲息。
“王娜和你說過那個女生的情況嗎？比如說乾什麼的。”單單為了和新歡在一起，就殺了未婚妻，也未免太沒人性了點。如果還有點彆的特殊情況加持就不一樣了。
“乾什麼的她沒提，不過家裡好像很有錢，那個於清風一沒學曆，二沒正經工作，花錢還大手大腳，該不會是給那個富婆做舔狗吧？虧得王娜對他那麼好，還想著給他個機會，他也配！？”
“好了，你反映的情況我們會調查清楚的，如果真是於清風殺了王娜，我們一定將他繩之於法。
不過今天的談話內容涉及到案子的偵破，所以還希望你對外保密，不要對他人提及。事情還沒有落實，被真正凶手察覺到了異樣會提高警惕，影響破案進程。”
翟靚前腳剛走，後腳大力就回來了，顧不得屁股坐熱，拿過蔡隊剛沏好不久的茶，抿了幾口。
“王娜這個叫於清風的男友查到了，他最近傍上了恒業集團的千金，財力自然是不用說，樣貌也是上等，這換誰不心動啊。”
“那王娜可是他費儘心思才追到的女朋友，馬上就結婚了，有感情基礎，怎麼移情彆戀來的這麼容易，絲毫不顧及未婚妻的感受？！”蔡隊知道了實情，一時半會兒卻接受不了。
“哎呀，現在的社會，物欲橫流，感情在金錢麵前不堪一擊。再也不是以前那樣，一句承諾堅守一生了。
我還沒說完，征信中心那邊查到這小子最近一年迷上了黑彩，近乎瘋狂，僅這小半年就投進去小一百萬。婚期臨近需要用錢，再加上從富婆這邊要錢容易，雖然我相信於清風對王娜的感情是真的，但再好的感情在即將崩塌的物質基礎麵前也難免無處安放。”
“你要是這麼說，也算還可以理解。不是這消息你從哪挖出來的，可靠嗎？”
“那你甭管，百分百屬實，這小子貸了高利貸，擔保人填的那個富婆，銀行電話都打過去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看來一切證據都指向死者的男朋友於清風，是時候找他回來問問了。但是缺少實質性證據證明他就是凶手，也可以說，這些東西都是旁證，隻能說他有嫌疑有動機，但這和殺人是兩碼事。
怎麼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凶手呢？報告沒出來的情況下隻能先假設他就是凶手，然後求證，反推會有什麼結論，在這條線上找線索，希望能夠有所發現，撬開對方的嘴，迫使其心理防線崩塌，主動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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