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旁邊的謝十一心態已經從最初的嫌惡,校正到了事不關己,但好戲大戲得看的心態。
嘴角的姨母笑憋都憋不住,眼睛亮得跟黑夜的珠子似的,緊盯著幾人的互動,腦子裡想著:
『祈司業顯然中意小胖,連‘咱爹’都叫上了。侯爺怕是沒戲了哦。
不過,祈司業出身世家大族,又是名義上的少主,盯著他的女人多的是,怕是不能婚姻自主哦。
至於侯爺,本就有婚約在身,現在還和小胖搞到了一起,要是被陛下知道了,多半腿都要被打斷,他竟然還對小胖糾纏不休……
這膽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呀,嘖嘖……』
薑珩瞪了眼也有些錯愕的沈鴻煊,“管好你的人,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沒人懷疑他是啞巴!”
一把扯出衣袖,“彆動手動腳的!輕浮!孟浪!”
沈良:“……”
沈鴻煊帶著船與溫隨的船並排,一把將沈良扯過來扔船艙裡,尷尬地笑道:
“對不住,禦下不嚴,冒犯到你,是我的不是。我向你道歉。對不起,小胖!”
轉頭對沈良道:“回去領軍棍一百,罰俸十年!”
聲音不大,也不嚴厲,但沈良一聽,就如喪考妣,撲通一聲跪地,“主子,屬下……”
將之前得的五萬四千兩全部奉上,捏著剩下的幾兩散碎銀子,“主子,剩下的銀子……”
沈鴻煊收了銀票,“罰俸一年。”
溫隨、祈則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盯著沈鴻煊,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沈鴻煊那樣的人,竟然會道歉?還是為了一個侍衛道的歉?居然還一點都不感覺到為難?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以往要是沈良出言不遜,惹了人,他隻需要淡淡地瞥一眼,就能將矛盾消弭於無形。
用得著道歉?
完全用不上。
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人,那渾身煞氣、殺氣,就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祈則細細想來,這次見到的沈鴻煊,和上次見到的沈鴻煊,真的是同一個人嗎?不是哪個世家公子哥兒假扮的?不是被誰奪舍了?
整個就一性情大變呀。
祈則不動聲色地掃過身形高大的沈鴻煊,這身高、這體型、這輪廓、這身上熟悉的海蘭香,聞過一次就不會忘……
沒人假扮,那是被奪舍了??
而且,沈鴻煊是帶兵的,跟自己的手下,就算是再親近,應該也不是這麼個親近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