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有平瞬間炸開,“你,你什麼意思?你也以為我這是花柳病?”
周圍本來要上來圍觀的,迅速後退,一臉鄙夷嫌棄之色。
薑珩搖頭,“我說你這是濕毒就是濕毒。不需要診脈。脫了上衣我看看前胸後背,就能知道你這濕毒發展到哪個階段了。”
梁有平按住衣襟,“你,你是朱家派來的,想看我出醜?”
薑珩無語,“不脫也罷,反正你也出不起我的診金。走吧,彆耽誤後麵的病人。”
梁有平:“欲擒故縱!你就是朱家那些壞胚派來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讓大家都看看我這身瘡,再找人汙蔑我說我得了花柳病快死了,這招你們用了很多次了…”
說到後來,梁有平憋屈地哭了,越哭越傷心,“你們怎麼就那麼壞呢,派人給我投毒,還要禍害我的名聲。都把我害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圍觀人群指指點點。
薑珩手裡的雜書都看得不香了,皺眉,“你還治不治了?”
王旭文回家換了身衣裳,剛走到街上,就發現人群朝一個方向跑。急忙追過去,擠進人群,“怎麼了?”
看到薑珩,“黃泉前輩這是?”
薑珩指了指『專治疑難雜症』的帆布,又指了指蹲地上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梁有平,“他說我是他對家派來害他的。我看他的被害妄想症不輕。得治。”
王旭文看清梁有平,神色一肅,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一步,“這位兄弟,我是崇水縣尉,你有什麼冤屈可以與我說。”
梁有平蹲地上,淚水、汗水浸得破了口的痘瘡又痛又癢,難受得想抓又不敢抓,麵容都扭曲了,委屈道:
“跟你說有什麼用!我還國公府世子呢,都被害成這個樣了!你個小小縣尉還能管到京城去……”
王旭文:“……”
圍觀群眾又後退了數步。
又惡心,怕膿水濺到身上,又好奇,竟然是國公府世子?
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從保和堂走出來,看了看左右,找到薑珩:
“你憑什麼說他是濕毒,不是花柳病?你可知他全身上下,都和臉上差不多,病程已經到晚期,沒多少日子可活了。”
藥童幫腔道:“對。這男人是我師父看診的,他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治了。現在師父也隻不過是給他拿些湯藥減輕些痛苦而已。
你個胖子,年紀輕輕,就胡言亂語,招搖撞騙,肯定上梁不正下梁歪,根子就是個壞的。縣尉大人,你還是把他抓入大牢好好審審吧。”
薑珩本想息事寧人,不管那個老頭。但這藥童太可惡了,竟然還罵人。不給他點顏色瞧瞧,這口氣順不下去。
薑珩站出來,剛要說話,人群裡突然站出來一個微胖的中年婦人,指著藥童就開罵:
“說誰上梁不正下梁歪?人家黃泉公子行得正、坐得端,就算有點胖,那也是儀表堂堂。你看看你,嘴歪眼斜,吊兒郎當,一看就不是好人。”
“你……”
“我什麼我?老娘上次去你們那看診,那老匹夫還想吃老娘豆腐。”中年婦人挺了挺胸,“你個麻竿兒,也學你師父那套,不摸我胸不給我拿藥,還瞞天要價。
老娘和你鬨,你還仗勢欺人,仗著你縣令小舅子的身份,找人到家裡欺負我。要不是你跑得快,老娘鐵定把你剁成諂兒包了餃子!”
說著,舞了舞手裡的菜刀,“你個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下賤貨,要不是這把菜刀,老娘都被你害死了!你還有臉說彆人!我呸!縣尉大人,你要為民婦作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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