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石頭想要爬起來,可手上酸軟毫無力氣,很快我就摔在了地上。
腦袋摔在地上的那一刻我仿佛又走在了那條種著榛子樹的路上,媽媽在前邊走,姥姥在門口等著。
很快幻覺又消失了,額頭的疼痛逐漸清晰,我拖著一條僵硬的腿和那些粉皮耗子的屍體趴在一起。
“我肯定能出去,我肯定能出去……”
我嘴裡不斷念叨著,仿佛隻有這樣我才能不放棄,背包裡已經沒什麼吃的了,但我現在必須得吃東西才能活下去。
而這洞裡能吃的,隻剩下地上那些粉皮耗子。
我從地上把上半身撐起來,苦笑著把臉埋在臂彎裡。
我費力地爬了起來,腦子裡思考著生吃還是熟吃,熟吃得有火,這遍地都是石頭的洞裡能燒的隻有衣服,可這裡又冷又潮,沒了衣服時間一久我怕凍死,而且我不了解這山洞的空氣流動怎麼樣,萬一最後沒了氧氣,還是個死。
算來算去,生吃竟然是比較保險的辦法,雖然容易有病毒,但我身上的病毒沒準兒比它多。
我吸了吸鼻子,閉上眼睛給自己洗了個腦。
“吃了才能活,不吃就得死,耗子而已,平時沒準兒也沒少吃。”
我顫抖著伸出手就近抓過來一隻粉皮耗子,手指觸摸到它皮膚的一瞬間我就有點兒反胃,還好壓下去了,我拿出那小刀劃開它後背的皮膚。
我看著那血紅的肉,腦子抑製不住的亂想,這些粉皮耗子是石鼠的殘次品,也就是說,這裡頭沒準兒就有人類的基因……
我晃晃腦袋抑製住這些想法,閉著眼睛一口咬了下去。
“吱”地一聲,那耗子不知道是沒死透還是怎麼著,在我咬下去的時候竟然還掙紮了一下。
“嘔……咳咳咳!”
我下意識地將它扔了出去,然後忍不住開始嘔吐,剛才那一口我甚至能感覺它的肌肉在我嘴裡伸縮。
吐了一口我再也不敢吐了,死死地捂著嘴,可生理性地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明明不久之前我還在吃我姥和我媽給我做的飯來著,我還能回想起那個味道。
現在我的鼻腔裡全是血腥味,怎麼聞怎麼惡心。
按照我平時的性格,生死關頭這根本不是什麼要命的大事兒,可今天我總覺得異常委屈。
“兒子。”
一隻手撫了我的後背。
我渾身一僵,抬頭就看到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溫暖的地方,我媽她們心疼地眼淚汪汪的。
我想說:“沒事兒,我啥事兒沒有,你們彆哭。”
可沒等我張嘴,眼前的景象又變成了陰暗潮濕的山洞,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一拳捶在地上。
“少他媽耍我!你少他媽耍我,我不放棄,絕對不放棄,我媽說不定還在,我們家的仇還沒報完,你休想把我留在這兒!”
我像瘋了一樣爬過去撿起那隻耗子,用刀削下一片肉來就塞進嘴裡狠狠咀嚼起來,我用袖子擦了擦臉,麵無表情地往嘴裡塞著肉,一片接著一片。
我絕對不能倒在這裡,人算計我,山也算計我,可我隻要活著,他們就得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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