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使勁兒撓了撓頭:“對頭,這點兒就是我想不通嘞地方,它不合理噻!”
一旁的光頭來回看著我們兩個,眨巴眨巴眼睛:“不是,你們說啥呢?這是啥意思?”
陳誌再次重複道:“反正按現在嘞個情況,人類進到流速快嘞沙域裡頭,照理說應該是沒得危險才對噻。我們又不是上帝,我們就是處在時間裡頭嘞人,是會自動適應不同區域嘞時間嘞。”
光頭皺著眉頭還是沒懂,而施文想了一下說道:“也就是說假如小明在沙域呆了一個小時,在我們看來可能是一分鐘,但在他自己看來就是一個小時,所以他有充足的時間出來。”
光頭聽得似懂非懂:“可那要是時間夠快,他在裡頭呆了八十年,咱們看著就是一秒鐘,那不就是直接死了。”
陳誌一聽氣得抹了把臉:“你為啥子要在那兒站八十年都不動彈?你又不是棵樹。你在沙域裡頭花一分鐘出來,在外頭看起來不過是眨眼的事情,就跟羅布人看迷失者隔三岔五來打秋風是一個道理噻!”
“所以說流速快嘞地方極度危險這個事兒本來就該是個誤區噻。現在嘞重點就是,照這個邏輯來說,杜全和張小浩根本不該變老噻,這點兒逗是我想不通嘞地方。”
光頭“嘶”了一聲,然後捂著腦袋說道:“等我理一理撒,我我我好像有點兒明白了,但是轉頭又不明白了。”
我按照陳誌的說法想了想,也覺得有點兒道理,但杜全他們的情況又是不爭的事實,這個有點兒棘手。
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直接去試一下。
我正想著,裡頭就烏嚷嚷出來一片人,打頭的正是那個賀姐,手裡拎著一把藤編的繩子,她的頭發很長,盤在腦袋後頭好大一坨,仔細一看才發現她是用剪子盤的頭發,那把剪子細長,把手上纏著紅線,不知道還以為是什麼頭花呢。
“走,今天你跟我出去。”
賀姐指了指我,她身後還跟了一個男人,看起來黑瘦黑瘦的挺精乾,他倆沒等我回答就出去了。
王鵬趕緊趁著這時候小聲插了一句嘴:“賀姐有時候也打獵,但是一般隻帶一個人,頭一回看她帶兩個,你你你小心點兒。”
我點點頭,指著陳小花對陳誌說:“你們當心。”
陳誌和光頭互相攙扶著一臉滄桑地站在洞口,我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退回來說道:“你倆差不多得了,就跟那個送兒子出村上大學的老夫妻一樣,我咋感覺自己被占便宜了呢。”
光頭哆嗦著嘴唇子:“眼兒,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啊,你是咱們全村的希望。”
我有點兒無語,這時候外頭的賀姐突然吆喝道:“走不走?用給你們拍張全家福嗎?”
“不了,謝謝。”
我瞪了光頭一眼扭頭就走了。
這次出來的就我們三個人,奇怪的是賀姐竟然並沒有讓我領路趟雷,她帶頭走在前麵,那男人跟在她後頭。
賀姐甩了下手裡藤編繩子,態度很隨意:“後頭那個,叫什麼?”
我想了下隻是簡單回複:“我姓吳。”
“小吳,這個是大楊,他跟著我們挺久了,多學著點兒他的本事。”
我沒說話,心裡盤算著我就是臨時工,學這麼高精尖的手藝乾嘛?能跑我就跑了,還真入夥咋的?
賀姐和良哥這倆人也有意思,每次我愛搭不理的他們都不怎麼在乎,似乎對這種小事兒並不怎麼放在眼裡。
我用拐棍抬手戳了戳前頭那個男人的腰眼子:“老哥,咱們這是要去哪兒找東西?”
大楊反手就把我拐棍扒拉到一邊兒去:“乾什麼呢你?跟著走就行了哪兒那麼多話。”
說完他瞪了我一眼就回頭不理我了,反而是前頭的賀姐揚聲說道:“去綠洲,東邊有一小片綠洲,采草抓駱駝。”
這一路上賀姐都走得遊刃有餘,絲毫不像疤哥那群人一樣膽戰心驚的,不愧是進過沙域的人,心理素質強多了。
而我前頭的大楊一路上沉默寡言,連句話都不說,隻是偶爾借著爬坡的機會看我幾眼,那眼神怎麼看都不像有好心眼兒的樣兒。
走了一上午那地方終於算是到了,這片綠洲比我們剛來的時候見到的那片可是小多了,看起來也就是操場大小,而且也沒那麼鬱鬱蔥蔥,基本屬於一個開始乾旱的狀態。
賀姐領著我們進了綠洲裡,剛一邁進來我就覺得空氣都濕潤了不少,賀姐乾活挺利索,不一會兒就割下來一捆青草,我們一人扛了一捆,賀姐一招手說道:“走吧。”
我心想,就這?今天就乾這麼點兒活兒?
這家夥,手起刀落要人命的主兒竟然就是帶兩個人出來割一捆草?
賀姐摸了摸頭發:“回去把草晾一晾,明天用。”
她帶著我們從另一個方向出了綠洲,一出來就一片茫茫戈壁,腳下突然一踩這亂石碎沙還挺不習慣,不過我第一反應就是既然要回去,為什麼不原路返回呢?
我看賀姐麵色如常,走著走著視野中便出現了一片較為平坦的雅丹,我們一行人正是朝這個方向行進著,等到了附近賀姐說了句:“這附近經常有沙域出現,是個需要小心的地方。”
這時大楊回頭瞥了一眼我身後的草,極其嫌棄地說道:“沒乾過活兒吧,哪有你這麼綁草的?”
說著他就轉到我的身後去伸手整我背後的草,而就是這個空隙我扭頭見著那片雅丹的地上擺著幾塊突兀的石頭,一看就不是那地方本來就有的,雖然已經被沙土掩埋了一半了,但還是能看出這石頭的走向是通向我們腳底這片戈壁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那就說明這片雅丹是後天形成的,跟山洞那裡的是兩碼事兒。
這孫子想陰我!
果然,大楊突然薅住我身後的繩子就想把我扯個趔趄,同時他一手狠狠推在我的肩膀,試圖將我推進旁邊的那片的雅丹裡。
我側頭一看,他那雙眼睛裡全是殺意,原來這才是今天他們帶我出來的目的。
那真是想美了。
我單手扶著地麵轉了身,伸手抱著他的腰將他甩到了地上,一瞬間沙塵四起,他被摔得捂著胸口就開始咳嗽。
與此同時,站得稍遠的賀姐也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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