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騰出手戳了陳誌一下:“你不理他,他現在不正常。”
不得不說他說的一點兒錯都沒有,這一路可不近,但我愣是沒有做好自己的心理準備。
“收費站快到了兄弟。”
光頭一句話就讓我手上一抖,我趕緊對著車玻璃整了整自己的發型,現在的我可是到脖子的長發,我親媽不會對我有什麼偏見吧?
收費站的工作人員是個女性,我下意識地看了她兩眼,心想這不會是我媽吧?
應該不是,太年輕了些。
我就像是押運車裡的猴子,趴在車玻璃上注視著路過的每一個人,看到一個女的就覺得是我媽。
後來陳誌實在受不了了。
“你可不可以莫緊到盯到女娃兒看咯嘛,彆個要黑到起的。”
我兩手緊握,小雞點頭:“嗯嗯不看不看。”
說完我又忍不住把頭探到前邊:“你們說我媽會不會長得像個男人?”
接著我就開始注視著兩邊的男人。
哈密和北疆的城市風格很像,不像南疆那樣風格明顯,但是三道嶺的街道規劃方方正正,樓盤小區也都很規整,是一個很板正的小城。
哈密三道嶺煤礦很出名,據說從清朝時期就開始開采了,建國以後更是加大了開采量,是西北最大的露天煤礦,這麼多年不知道挖了多少煤炭出去,蒸汽火車在這裡來來回回地運送著煤礦,就像公交車一樣常見,而曾經三道嶺的居民幾乎全都是從事煤炭和鐵路相關行業的。
紙條上的地址在煤城公園的附近,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座城市與煤炭相關的遺跡還是隨處可見。
車子停在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小區跟前,一水的六層小樓,整整齊齊的,雖然老舊但是維護得還挺乾淨。
車子裡靜悄悄的,竟然沒一個人先開口。
“咩~”最後還是陳小花打破了這個尷尬的氛圍。
“唉烏眼兒你能不能行,上嘛不上,四十分鐘了誒,交警都該來貼條子了。”
光頭抱著胳膊坐在前座忍無可忍,“要麼你把地址給我撒,你給我授權,你不敢,我上去替你認去嘛!”
我本來就煩躁,這會兒被他一鬨更是有點兒坐不住:“催催催,催命呢催,你著急認奶奶咋的呀!”
我們幾個大男人一陣掰扯,車都跟著晃,這時陳誌突然說道:“莫鬨咯,有人盯到我們在看喲!”
我扭頭往窗外一看,一個隨手紮著低馬尾的阿姨正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我們。
她隻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棉服,手上還牽著一條威風的大黑背,這阿姨有一雙有神的大眼睛。
我的心跳仿佛停了下來,光頭他們在說什麼我都聽不見。
好像,跟幻境中的我媽真的好像,隻不過年紀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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