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鄭義,富姨有沒有給你講過她師傅的事兒啊?”
我抿了一口杯子裡溫水,然後問到了我關心的事兒。
鄭義撓了撓頭:“我師父的師父啊,那倒是沒怎麼講過,我隻知道早就去世了,說是出去辦事的時候出了意外,我師父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她說的時候很痛苦的。”
“死了?”
我心裡泛起了嘀咕,我記著羊娃子葉兒邦也說林青死了,這人咋這麼喜歡詐死呢?天天在彆人的回憶裡死去活來。
“那你以前那個機構,負責人你見過嗎?”
結果鄭義搖搖頭:“沒見過,我不太喜歡出去跟他們待在一起,怎麼說呢,太累了。”
我的好奇心被他勾了起來:“怎麼個事兒?”
他沉吟了一下說道:“就像我之前說的,他們太太太要求我們積極向上了,平時呢,會有心理輔導人員過來給我們輔導,他們特彆特彆有同情心,就是有點兒……太有同情心了。”
“我本來沒覺得我多可憐,事實也並沒有什麼可憐的,有手有腳,有的吃有的穿,還有書可以讀,但是他們每次都是一個勁兒的安慰我,然後給我講這個世界上有多美好,彆人的幸福生活是什麼樣,隻要我多做好事,以後也可以怎麼怎麼樣~”
“但是大哥你知道啊,我就是個鹹魚,隻想平平淡淡的生活啊,平凡就很好,他們天天講我有多可憐,其他人又有多幸福,我要這麼努力那麼努力,本來心情好好的,每次跟他們聊完就會精疲力儘。”
“當時不懂,後來長大了總覺得他們的心理輔導還不如不輔導,人生哪兒有那麼簡單,我乾嘛要拚命去幻想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又不是什麼氣運之子。”
“非要給一個絕症病人展示這世界上有多少長壽老人真能讓他們開心嗎?”
說完他就縮著脖子打了個哆嗦:“不喜歡,我實在不喜歡。”
聽了他的話我倒是挺佩服他,如果那個環境真的有問題,那他小小年紀能夠敏銳的感知到並拒絕被影響,那確實有點兒牛,難怪富姨會認可她。
說到富姨我才突然反應過來,她百分之八九十就是老四爺的徒弟沒錯了,但我為什麼下意識地認為她不是同夥呢?
大概是直覺吧。
這樣說的話老四爺分明就是知道佟遊做的那些事兒,但在我們和容遠麵前,他卻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等等!
想到這幾個人我突然靈光乍現,佟遊、富姨、容遠……
我細細琢磨了一下,突然發現他們身上是有一些共同點的,他們的性格在某些方麵有些相似,善良、樂於助人、愛搞封建迷信,當然佟遊那走火入魔的行為另算。
我盤算了一下他們的年紀,七八十歲、四五十歲、三十左右,這不正好三代人麼,還都是在老四爺身邊兒長大的,這就有點兒意思了。
“臥槽。”
我突然想到容遠說的,將母熊殺死抱走小熊,然後將小熊養大,最後用作祭品……
要用心撫養,要誠心哭泣。
熊靈祭的異端……不會是人靈祭吧?
不知不覺間我念叨出了聲,鄭義小聲問道:“你說什麼呢大哥?人靈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事兒。”
我回頭看了看躺在我們身後的容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眼角竟然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噩夢,兩個眉頭皺得緊緊的。
鄭義忍不住感歎:“帥哥就是中邪也比彆人養眼,不得了。”
我乾笑一聲:“這事兒放他身上也算不上什麼好事兒,我看他倒是不把自己的臉當回事兒。”
鄭義咂吧了一下嘴:“這張臉要是放在思佳的小爸身上,那簡直是如虎添翼。”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何師傅的核心競爭力在專業素養上,最近他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