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騎的這是什麼?”
容遠這會兒已經殺紅了眼,扭頭就對上了那團黑霧,我趁著這個空檔趕緊去問光頭,“你特麼不怕爛褲襠啊?”
光頭顛了兩下,神情十分認真:“誒你彆說,它真有用呢,剛才讓水裡這些玩意兒給我咬的疼求子的,尼瑪我一想,這玩意兒有毒,正好防身。”
他揮舞著長刀,背上背著他的同胞錘,那蛙人不知道讓他怎麼了,半死不活地飄著。
然而他的話卻讓我打了個寒顫,我和陳誌來的時候見過那條長滿了白刺的乾枯水溝,那玩意兒要是被水衝過來,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出水!都找地方出水!彆泡在水裡!”
我扯著脖子大喊,所有人都看向我,與此同時水麵突然翻湧起來,幾條長著鱗片、大腿粗的東西露出水麵翻湧了幾下。
這場景看得人有頭皮發麻,有點兒像動物世界裡危機四伏的亞馬遜熱帶雨林。
“臥槽,真有東西!”
光頭大罵一聲,可四周一看,哪有什麼陸地可待,能看見的地方全是水,原本的隧道口全都被淤泥堵住了。
我幾下撲騰過去埋進水裡刨了幾下,可水流並不平靜,那淤泥剛刨出來一捧就又堵回去一捧,根本就是無用功。
我放眼一望,卻發現這地方唯一能露出水麵的地方竟然隻有那隻巨獸的背脊了。
“都去那邊,先過去!”
我指著那隻趴在水裡的巨獸大聲呼喊,大家一愣,反應過來以後趕緊往秦瑤那邊兒爬,為了速戰速決,我掄起陳誌他們幾個挨個丟了過去,此情此景,這個方法又快又安全。
此時水下危機四伏,我們是腹背受敵,容遠他們那邊動靜最大,秦晃儼然是不準備要命了,隻攻不守,身上多了幾條傷,那女人被他步步緊逼,越發吃力。
眼看女人已經被逼到牆邊了,兩人身邊卻突然立起一條兩米多高的無眼盲蛇,這盲蛇的兩根獠牙十分滲人,女人靈機一動,迅速繞到盲蛇身後躲避秦晃。
然而秦晃也真是瘋了,拚著被獠牙穿透肩膀也要上,獠牙刺入皮肉的那一刻,他竟然握著尖刺捅穿了盲蛇的身體,然後紮在了女人的心口。
我心裡大罵這個瘋子,撲騰過去時盲蛇的蛇尾已經卷住了秦晃和女人,兩個人臉色鐵青,那女人嘴角溢血,秦晃就是打死不鬆手。
“嗬,我們……的人,多著呢,彆以為你們這就贏了。”
秦晃太陽穴突突直跳:“像我們這樣的人,也有千千萬萬個。”
完了,他要同歸於儘,這家夥好像真不想活了。
我衝上去徒手掰那大蛇的嘴,手上青筋暴起。
獠牙逐漸從秦晃的肩膀拔了出來,我咬牙一掰,竟然直接將盲蛇的下巴撕了下來。
蛇尾瞬間回縮,在泥水裡痛苦地扭曲著。
那女人已經斷氣了,睜著眼睛沒入泥水。
秦晃像木頭人一樣雙眼無神,我隻能扶著他。
這頭結束,容遠那邊也進入了尾聲。
我站在容遠身後不遠,正瞧見他後脖頸有一道紅色的血痕,那裡有一道整齊的傷口。
還沒等我細想,容遠突然轉頭看向我們,臉色蒼白。
“快走,去那邊躲一躲。”
容遠踉蹌地跟在我身後,這倆人都跟丟了半條魂似的。
光頭伸手把他們兩個拉了過去,積水還在不斷上升,遲早要完蛋。
秦瑤伸出手,顫抖著摸著她媽媽另一半臉,絕望地說道:“媽,你等我帶你出去。”
然後那人頭的眼睛抖了兩下,突然張了幾下嘴,雖然發不出聲音,但還能大概看出口型。
她說:“媽媽帶你出去。”
秦瑤愣了一下,緊接著這巨獸竟然再次躁動起來,它的腿蹬了幾下,隨後顫抖著站了起來。
巨獸一起身,山洞頓時變得逼仄起來。
大家的心都沉了下來,它這是要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