瘤鬼被活生生剝了個乾淨,那張人皮被王家珍而重之的收斂起來,他們一個個雙手通紅,疼得直哆嗦,卻根本顧不上。
老王叔一把年紀跪坐在地上,抓著唐平的膝蓋"吭哧吭哧"地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按說唐平這個時候沒準兒可以悄悄暗爽一下,畢竟事實證明他是對的,他遭受的一切冷待都是這些人有眼無珠。
可是他高興不起來,甚至抓著老王叔的手緩緩跪在地上,兩個大男人抱頭痛哭。
他兒子也沒了,不可能因為其他人遭受到了同樣的痛苦而開心。
他們哭得太淒慘了,留何其幸兄弟倆和烏雲在一邊有點兒尷尬。
雖然他們不好意思出聲打擾,但有人好意思。
原本被爆捶了一頓已經沒了動靜的瘤鬼竟然想趁彆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爬走,卻被一聲嘹亮的狗叫打斷了。
它識時務地不動了,就是這個時候何其幸接到了我的視頻。
我沒想到那次的鏡頭外竟然有這麼多人,這下大家都知道瘤鬼難殺了。
掛斷視頻後所有人都圍在了瘤鬼周圍,勢必要嘗試一下各種手法。
那個過程何其幸沒有描述,總歸算是對得起瘤鬼了。
後來瘤鬼支離破碎地散落在院子裡,那顆血紅驚悚的腦袋連著小半個肩膀在地上詭異地晃動兩下。
"爸~爸~我是你兒子,不要、這樣、對我~"
瘤鬼的眼睛不受控製地胡亂瞟著,它就像一個機能受損的機器人,說起話來飄忽卡頓。
它不說話還好,一出聲就把老王叔氣得飛起一鏟子拍在它的頭上。
瘤鬼覺得自己在搖尾乞憐、極限求生,但老王叔他們卻覺得它一直在挑釁。
鏟子像漫天飛餅一樣蓋了上來,它的腦袋癟了一點兒下去,但影響並不大,我聽到這兒才意識到原來瘤鬼這麼難打,我還算優秀的。
當時唐平蹲在了那顆晃悠的腦袋旁邊,用一根棍子扶著它仔細觀察,這玩意兒到底異變到什麼程度了?扡插能活嗎?
老王叔恨不得把它生啃了,氣喘籲籲地問道:“你是咋發現的這個東西?咱們這兒啥時候出了這種鬼東西了?”
唐平扔了手裡的棍子站了起來。
“因為你家那隻牛。”
“哪個牛呢嘛?死掉那隻?”
唐平點點頭,他曾經幫老王家的一隻牛治過病,那隻牛是消化出了問題,又是灌水又是輸液的總算是有了精神。
這種問題非常常見,唐平根本沒有太在意,卻沒想到一周後聽說那隻牛死了。
王家平時幫忙放牛的就是王二,唐平一聽牛死了,說什麼也想看看怎麼回事兒。
他想的多,按理說那頭牛應該慢慢康複才對,卻這麼快就沒了,他總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忽略了其他的病症,或者手法有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