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三個人下車的時候情緒依然十分低落,秦瑤他倆借口沒地方去,跟著乃菲莎到了人家家裡。
他們倒了兩次車來到了一座小院子前,土黃色的大門緊閉著,透過縫隙見著一個帶著黑色帽子的老人靠在院子裡的樹上。
老人還不到頭發花白的年紀,但臉上溝壑很深,看起來異常滄桑。
那頂帽子的形狀像半個核桃,很厚實,看起來有點兒熱。
乃菲莎趴在大門上輕輕喊了一聲:"阿塔。"
那老人聽見以後眨了眨眼,恍惚地看向門口的人,隨後又眨了眨眼,反應了足足五秒才輕輕喚了一聲:"女兒。"
他趕緊走過來開了門,又叫了一聲乃菲莎的名字。
兩個人親昵地貼麵問好,乃菲莎笑得很開心,上上下下把老父親打量了幾遍,這才想起來身後還有兩個人。
可乃菲莎的父親對秦瑤兩人的到來十分冷漠,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乃菲莎尷尬地小聲說了幾句什麼,她的父親卻擺擺手不願意聽。
秦晃他們也不是沒有眼色的人,這種情況哪有不理解的,當即就表示自己先出去找住的地方,晚點兒再和她聯係。
乃菲莎紅著臉把他們送出去:"爸爸平時不是這個樣子,他以前對客人熱情得很,我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秦瑤對她笑了笑:"本來就是我們擅自來的,他沒有錯,你不用這麼想。"
他倆跟乃菲莎道了彆卻沒有走遠,而是躲在暗處偷窺,這種事兒他們輕車熟路。
"乃菲莎回到房子裡收拾行李,她爸爸很開心,又坐回樹下,自己開始自言自語。"
當時的秦瑤秦晃一心隻想看出乃菲莎的爸爸有沒有被換皮的跡象,隻覺得老人皮膚褶皺得厲害,確實不太一般。
兩個人把自己塞在牆縫裡,拿著望遠鏡盯著老人的嘴,試圖分析他的唇語。
"哥,怎麼樣?能看出嗎?"
秦晃眉頭皺起:"難度很高。"
"要不然我們再離近一些。"
秦晃放下望遠鏡:"跟距離無關,他說的應該是維語。"
秦瑤看了他一會兒沒說話,然後拿起背包就去找了個簡陋的出處,那還看啥呀,他倆一個不懂唇語,一個不會維語。
不過這倆人一貫喜歡打直球,也不內耗,既然看不出來就乾脆直接打給了乃菲莎:"你的爸爸好像一直在自己跟自己說話,你發現了嗎?"
乃菲莎聽了以後很認真地監督著她爸,可她的爸爸在她的眼裡隻是一個人落寞地坐在樹底下,嘴都沒張過,隻是偶爾慈祥地看看她。
院子種著一棵無花果樹,聽乃菲莎說是她爸媽剛結婚時移栽過來的,年份非常久遠,現在本該是掛果的季節,隻不過這兩年氣候變化無常,連這棵老樹的長勢都不太好了,枝葉稀疏。
乃菲莎特意去周圍轉了轉,拜訪了一些父親的老朋友,卻根本沒人聽說她家有什麼陌生人上門,而她爸也一直獨來獨往。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可當晚秦瑤就接到了乃菲莎的電話,另一頭的小姑娘聲音有些顫抖。
"姐姐,我聽到我爸說話呢跟彆人,他坐在院子裡。"
秦瑤用兩秒鐘爬了起來:"你也看到他自言自語了,說的是什麼?"
乃菲莎猶豫了一下:"聽不清楚,重要的是……是我聽到還有一個人在說話,但是我看不到……"
秦晃和秦瑤用了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出現在了乃菲莎家的圍牆外,他們倆穿了一身黑,特意繞到了房子後頭才冒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