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奔至海岸時,看到了永生難忘的景象:
三百裡外的海麵隆起巨大水包,某種生物正在水下舒展身軀。當第一片"島嶼"浮出水麵時,杜旺才看清那是布滿星紋的背鰭——足有城池大小!
"北冥有魚……"他喃喃道。
巨蛇真的化作了鯤!
鯤的脊背上站著個人影。
那是個穿靛藍長袍的老者,白發間纏繞著星河發帶。當杜旺乘青霄靠近時,老者抬手在虛空寫下:
「一鯨落,萬物生。」
墨跡凝成實體墜海,竟化作無數發光的小型鯤苗,遊向不同海域。
"影?"杜旺試探著問。
老者微笑搖頭,袖中飛出七枚墨星——正是當初杜旺修複曆史時遺失的記憶!
"我是這些碎片的保管者。"老者的聲音如同潮汐起伏,"你可以叫我…守墨人。"
他展示的真相令人震撼:
每當敘事之筆改寫曆史,被覆蓋的舊時間線並不會消失,而是凝結成"可能性墨星"。守墨人的職責,就是在歸墟打撈這些凝固的時光殘片。
"現在物歸原主。"老者將墨星按入杜旺胸口,"但有個代價——你要接替我照看歸墟。"
青霄炸鱗怒吼:「又是犧牲?沒完沒了是吧!」
守墨人卻大笑:"不,這次是交易。"他指向正在下沉的巨鯤,"我要去當魚了,找個替班很合理吧?"
交接儀式在東海歸墟進行。
所謂歸墟,實則是海麵上一個不斷旋轉的墨色漩渦。守墨人摘下星河發帶戴在杜旺頭上,霎時億萬畫麵湧入腦海——
他看到自己未曾選擇的人生:如果當年沒遇見師父,會成為漁夫;如果沒阻止天機閣,七界已化作焦土;如果沒接過敘事之筆,此刻正與華若萱在某個小山村終老……
"彆沉迷。"守墨人輕點他眉心,"這些都是沉沒的可能性,你的任務是給它們編號歸檔。"
李五峰設計出特殊的源力書架,華若萱則用翡翠藤蔓編織標簽。當第一枚墨星被放入"未選擇之路編號甲子三"的格子時,整個歸墟突然亮起星光。
青霄好奇地嗅探書架:「這些有什麼用?」
守墨人已半身入水,聲音隨形體一起變得空靈:"當某個宇宙需要拯救時,可以借閱這些存檔…比如現在。"
他最後指向南方天空——某顆陌生的星辰正在變暗。
"熵獸找到了新的獵物。"
遠征隊由意想不到的成員組成。
除了杜旺三人與青霄,還有雷界的閃電工匠負責能源)、影淵的暗影編織者負責隱形)、原初之民的水晶歌者負責通訊)…甚至第二世界樹也分出一根枝條,化作星艦龍骨。
臨行前,守墨人交給杜旺一盞鯨脂燈:"用這個可以暫時喚醒鯤形態,但記住…"
"一鯨落,萬物生。"杜旺接過燈,"我知道代價。"
星艦穿過歸墟通道時,墨色海水在舷窗外形成奇異薄膜。青霄的九芒星突然與薄膜共振,投影出目的地的實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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