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職第一天,顧南枝特意調了鬨鐘,洗漱完畢,換了身職業套裙,又在外麵披了件駝色羊絨大衣,把腰帶勒好,便掖著一個文件夾慢悠悠往樓梯口走去。
剛下到一樓,透過客廳的一扇巨大落地窗,恰好看見傅既琛牽著兩隻狗從外頭晨跑回來。
他將牽引繩交給鐵欄大門駐立站崗的兩名保鏢,自己一人插著衣兜走上了彆墅台階。
進門看見顧南枝嫣然立身一處,他不禁眼睛驟亮:“這麼早?還真是少見。”開口就是調侃,笑意深濃延展至雙眸。
接過傭人遞來的一條乾毛巾,他俯首擦拭著脖頸與兩鬢濕濡的汗液。
說她今天起得早?那麼……另外一層含義是不是在暗示她懶呢?顧南枝心道。
她眯著一雙美眸深深看他一眼,即將要發大火。
可轉念又想,與他這種工作狂比起來,自己似乎、確實、還……就挺‘懶’的。
於是,她心服口服接受他的調侃,還非常小女人地靠近他,體貼道:“來,我幫你擦。”
說完,纖細的手已伸過去,扯下男人置在臉側的毛巾,並且非常自然地撩起他身上的一件黑色衝鋒衣,探手就伸進去,專注擦拭著他後背的汗液,還老媽子一樣絮叨道:“這邊沒擦到,會感冒的……”
傅既琛唇角微微彎起,樂得被她這樣子伺候。
可當女人柔軟的一隻手,夾帶著毛巾,輕輕慢慢從後背擦抹到他的前胸,他倏然一僵,心就跳了起來。
幸虧自己反應及時,牢牢抓住她懵然不知卻又肆意造作的一隻手,聲線略微有些暗啞:“夠了。”
男人咽喉在翻滾,從衝鋒衣裡抽出她的手,再道:“你先到那邊用早餐,我上去洗個澡,等下送你到律所。”
倆人雙雙吃過早餐,便乘坐同一輛車去上班。
車裡,傅既琛鬆鬆緊緊握住顧南枝微涼又滲汗的小手,問:“很緊張?”
顧南枝在他麵前也不想遮遮掩掩:“老實說……有一點。”
他笑,手撫在她腦袋,輕輕說:“沒事!如果做得不開心就彆做,回家待著,我養你。”
顧南枝伏身在他懷裡微微一愣,片刻之後,才磨磨唧唧回應他:“嗯……好。”聲線軟軟糯糯,乖順得猶如一隻小綿羊。
實話實說,如果可以選,她真的很想回去名侖上班。
就像往常那樣,隻要彼此能夠待在同一家公司,即便不能天天相見,周圍流動的空氣也是清甜潤喉的。
奈何現時今日全集團都知道她的身份,要再回去已經不可能了。
想必哥哥同樣深諳其中的利益衝突,為了彼此以後的路能更好走一些,所以自從她離職起,他就從不曾主動提過讓她回去集團這件事。
即便他知道她很想回去。
其實這樣也好,他應該也有自己的打算吧?
轎車很快駛入一帶商業地段,顧南枝警惕道:“哥哥,你讓陳哥在前麵一個路口放下我。”
傅既琛蹙起眉梢不同意:“你第一天上班,誰認識你?”
“我不要!”顧南枝頗為不讚同,掙脫他懷抱說:“你這車太引人注目了,萬一被人看見,我這個新人怕是第一天進所就成為今天的頭條……低調你懂不懂?”
傅既琛深感無奈,一邊捏著她流暢嬌美的鵝蛋臉,一邊吩咐陳哥靠邊停車,又是寵溺又是不舍。
在她轉身開門快要下車之際,忽醒起什麼,一把抓住她的纖手,道:“南枝,我今晚有個酒會,沒法過來接你,下班後你自己打電話聯係明叔,彆下去擠地鐵,聽到沒?”
這人是會讀心術的嗎?他怎麼會猜到自己今晚準備坐地鐵回去呢?
顧南枝上一秒還在發愣,下一秒就笑吟吟說:“知道啦,我真的要下車了。”
說完,快速在他英俊的左側臉留下清淺一吻,才欣然跨下車門。
遠走幾步又驀然回首,對他揮動著手臂,笑靨如花喊:“哥哥再見,路上小心。”
眉目流露出來的諸多愛戀與不舍,旁人一觀便知這女人愛得有多深。
此時,橘黃的太陽初升高照,女人身材高挑,佇立站在光芒彙聚的那一處,她眼神顧盼靈動,唇角彎彎勾笑得燦若星河,整個人宛若沐浴在溫暖與明媚的次元世界,仿佛一幅色彩斑斕的油畫,又仿佛排排錯綜有致,動人心弦的五線譜音符。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他庸庸碌碌、千尋萬覓、終其一生追索的隻為每天看見她對他笑。
毫無拘束,非常純粹的笑……
傅既琛微微出神,過了半晌,才醒覺要抬手回應她。
由於原指定帶教顧南枝的金牌律師現在人還在國外出差,所以她被短暫分配到律所的另外一位合夥人手裡。
蕭楚楚專職打離婚官司,她五官長得英挺颯爽,外表非常禦姐範,內裡卻暗藏著一顆粉紅色的少女心。
在辦公室裡置滿了許許多多珍藏級彆的卡通手辦,將一份用文件夾封裝的資料遞給顧南枝,一邊敲擊著鍵盤,一邊穩穩道:“南枝,等下這個委托人會過來商討離婚的細節,這份是她的個人詳細資料,你背一下,儘快熟悉她的身家背景,今晚回家給我擬草一份起訴狀,我明天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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