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低眉順眼的阿宏一愣,這……好像還真沒說過。
他隻記得祁先生讓他派人儘快偷拍多一些親密照,至於床照嘛,那都是自己瞎想出來的。
自打知道倆人是情侶關係而不是兄妹,他就忍不住往那方麵去想,自然也就擅作主張,將親密照定性為床照。
這也不能怪他思想齷齪,實在是大風大浪見慣了,現在在他眼裡不滾到床上乾到欲仙欲死,都不能稱之為親密關係!
阿宏輕籲一口氣,暗暗道:既然不是,那也就好。
老實說,那傅先生的住宅在富人區始路段就有車檢,普通車輛未得允許根本不可能放行通過,更彆提他那戒備森嚴,裡裡外外都有保鏢站崗巡邏的大彆墅。
要想潛入他家附近,彆說難如登天,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話。
幸好祁先生沒有這種變態要求,他也就高枕無憂,樂得個心安理得。
實話實說,他還挺喜歡那個顧南枝的,無端端對她乾這種缺德事,阿宏近兩個月來一直良心不安。
正自出神……
祁硯川從書桌上細細挑出幾張牽手摟抱的親昵照,沉思一會,扔到阿宏麵前。
“你儘快聯係一些八卦媒體,在我允許的時間點,將這幾張照片刊登發到網絡上,然後找幾個大的主播聯手轉發散布出去。”
阿宏把麵前幾張零亂散落一桌的照片逐張逐張放進手心裡,不解詢問:“祁先生,這幾張照片也沒多親密啊!為何不放那張接吻照?”
祁硯川彎唇淺笑:“要的就是這種若即若離的效果,那樣……那個女人才會有後路選。”
靜了靜,他喃喃自道:“國內幾家大的媒體都被傅氏集團操控,這點八卦沒幾家敢報道,更彆說添油加醋製造話題……”
“這樣吧……”他認真思索片刻,手指敲擊著台桌拿定主意:“你去找幾家瀕臨倒閉,敢孤注一擲的媒體,提前聯係打點好各路水軍公司,至於網絡大v方麵,在話題發酵之後再去談價錢。”
“是。”阿宏恭敬頷首,卻遲遲未肯離去。
祁硯川抬首道:“沒什麼事你回去吧。”
阿宏又應了聲是,卻仍不肯轉身。
這種磨磨唧唧的行為與他一向行事果敢狠戾的作風大為不符。
祁硯川瞧出他的異樣,問:“還有事?”
阿宏想了下,又糾結一秒鐘,終是開了口:“祁先生,說實話,雖然我跟顧小姐接觸不多,但……她人還挺好的,模樣長得又惹人愛,我實在……”
停了停,口語含有一絲怯然,猶豫著道:“我實在想不出,您是為什麼要這樣害她?”
祁硯川收拾照片的手忽而一頓,譏笑一聲說:“放心!沒有要害她,我這是在救她。”
救她?
這行為怎麼看怎麼都不像在救人,反倒像是推著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往火坑裡跳。
不過這話他也不敢說,便問:“祁先生,您決定了嗎?確定要這麼做嗎?”
想了一想,又凝重著提醒道:“雖然到時候會簽署保密協議,可憑借著傅先生的人脈勢力,要揪出幕後主謀,簡直易如反掌,傅氏集團幾代人深紮在這裡,實力可見一斑,而我們來到這裡才短短七八年時間,也是近幾年才發展壯大起來,您與他又沒什麼深仇大恨,我實在搞不懂您為何要走這趟渾水?”
他想來想去,也隻想到是祁硯川勾搭上傅修文這個理由。
畢竟圈子裡誰還不知道他倆父子不和?
可即便再怎麼個不和法,那也是親父子啊!
這世上就沒有幾個父親會將自己的親兒子往死裡整的,更何況事關家族利益名譽,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怕是傻子才會乾。
祁硯川垂眸作沉吟狀。
過了會,遲遲默不作聲的他才緩緩詢問:“阿宏,你有聽說過壯士斷腕嗎?”
“什麼腕?大腕?”
阿宏才小學畢業,自出了社會,接觸的人基本都是黑道上的市井混混,又不愛看書,怎麼可能懂這個?
祁硯川拂過他的提問,自顧自說:“很多時候有舍才會有得,倘若連舍棄的勇氣都沒有,談何得到?”
阿宏聽得一頭霧水,撓撓後腦勺:“祁先生,什麼有舍有得?我怎麼越聽越迷糊了呢。”
祁硯川淺笑須臾:“沒什麼,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無所謂懂不懂。”將手中照片放回文件袋裡,抬手遞過去:“除了我交代的那幾張照片,剩下的全給我燒了,還有,底片也不要留,彆再讓我看到。”
阿宏愣了愣:“那……偷拍的事還繼續下去嗎?”
“到此為止。”祁硯川雙手合十擱在下巴處,淡道:“沒事了,你出去吧!”
等阿宏關上房門,他默默拉開抽屜。
愣怔幾秒,才緩緩從裡麵掏出一張照片,垂眸觀賞許久,整一個眷戀不已。
那是顧南枝的單獨抓拍照。
時至黃昏,女人聘婷站定在街頭,一身駝色大衣搭配黑色細高跟鞋,知性優雅,長如海藻般的發絲飄然被微風吹起,她拎著個手包像在等人,臉上卻無任何不耐之色,遠遠瞧見接送她的車輛開到麵前,她對後車廂裡坐著的人嫣然一笑,怎麼看怎麼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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