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說完,顧南枝悶悶地問:“他呢?睡了嗎?”
其實她潛在的話術是:“為什麼他不親自端過來?”可是她剩餘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如此問。
張媽說:“應該是睡了,他吩咐我將牛奶加熱就上了樓,估計這會已經眠下了。”
“哦……睡了?”
她怔怔點著頭,不知是手上的傷太痛所致,還是因為張媽的一句‘估計已經眠下了’越想越難過,眼睛在一片暖黃光的映襯下愈發猩紅濕潤。
張媽瞧見,忙將熱牛奶擱放到床頭櫃,俯下身來關切詢問:“很痛嗎?眼睛都紅了……如果太痛就哭出來,沒什麼的。”
她吸吸鼻子:“是有一點。”
而後眨了眨眼,生生把快要掉下來的淚給逼回去,笑著道:“張媽,牛奶你放這吧!我等下再喝。”
等張媽離開後,她呆愣瞧著側旁靜置的那杯牛奶出神了許久都不肯喝,直至涼透後,再一次關燈睡覺。
就不能親自送過來哄哄她嗎?
她又不是故意到郊外去開車,又不是故意令自己受傷,為何他要生氣?
早知道在醫院排隊時,她就不告訴他。
現在這種兩相僵持的狀態,還不如撒謊的好!
當時在醫院就應該計劃好,先搬回虹湖區那棟洋樓彆墅裡,然後找個理由打電話通知哥哥,說自己臨時調派到外省出差一個月,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等右手的石膏拆卸後再回來,什麼矛盾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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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枝越想就越後悔,越想就越委屈,在身體與心靈的雙重創傷下緩緩落下淚。
又不知過了有多久,迷迷糊糊中她竟痛覺暈了過去。
大概兩個小時後才混混沌沌醒來。
她大汗淋漓,全身濕濡一片,在茫茫然的昏瞑視野中眨了好幾次眼,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開燈坐起身,瞟了眼床頭電子鬨鐘,才淩晨兩點三十五分。
上帝!要痛多久天才會亮。
不知是人睡了一覺清醒了許多,還是現實的痛疼令她屈服服軟,她套上拖鞋,想也不想就往隔壁他的房間踏去。
“叩叩叩”敲了三聲,她不敢開口。
靜待半晌,聽不到裡麵有絲毫動靜,她才貼著房門小聲道:“哥哥……是,是我!你睡了嗎?”
下一秒門把突然擰開,她嚇一跳,驚呼一聲“啊!”
男人麵無表情,在黑暗中打亮臥室的一盞水晶吊燈:“有事?”
嗓線冷而低沉,就像眼前的這扇桐木門,將他與她阻擋在門內外的兩端。
顧南枝緊緊咬住下唇,原本都負氣地打算要走,高傲說沒事了。
可巨大的痛覺使她臣服,這一刻她好需要有人照顧,有人陪伴,有人在她耳邊輕聲低喃著:“不痛不痛,盼盼乖!彆哭。”
需要到甚至可以丟失自我。
她頭顱滾燙且麻熱,微耷拉著腦袋不去看他,隻哽咽道:“我……我好痛,睡不著。”
話音一落,男人寒峭的雙眸漸漸溫熱許多。
他鉗住她的下巴,慢慢抬起她的嬌顏,讓她直視他。
待至撞見她淚眼婆娑的一雙瞳眸後,他又心軟了,低聲歎出一口氣,像是無可奈何她般,什麼也沒說,牽著她的手往裡麵臥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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