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麻煩在凱瑟琳麵前似乎都算不上麻煩。
她不過打量弗雷德幾眼,就命令騎士先疏散了街上擁擠的人潮。
“我來解決。”王女殿下的聲音沉穩而令人安心,拍拍莉莉絲的手示意她們先行離開。
剛剛在莉莉絲等人麵前叫囂的弗雷德像隻被掐住脖子的雞,直至人群散去、莉莉絲等人離開,都沒敢再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也許他嗅到了權力的味道。”路上露露說得煞有介事,逗得其他人都笑了,非要讓她講講那究竟是什麼味。
“就是讓人安心的味道嘛。”露露想了想,“有凱瑟琳在,好像就不需要操心其他的,隻要專注自己那份工作就好了。”
莉莉絲走在最後靜靜聽著夥伴們的談笑,其實她覺得露露說的沒錯,每一次凱瑟琳從高庭回來,莉莉絲都會覺得她變得有些不同。
高庭像是一座錘煉血肉的鋼爐,它不斷地試圖將凱瑟琳熔成一汪鐵水,再注進和其他人一樣的無趣模具中,卻隻讓她的脊梁愈發堅硬難折。
凱瑟琳她,越來越像一位領袖。
……
“我不能走,盧卡斯。”
珂蘿的聲音輕輕柔柔,卻堅定地拒絕了弟弟,他一路跑來,額前的藍發全部被汗打濕,一開口竟就要帶自己離開。
盧卡斯氣都沒喘勻,被拒絕後臉上全是錯愕:“為什麼?我們現在有錢了,還有了不漏水的房子,歌蕾蒂婭和彆的地方不一樣,沒有弗雷德你也能過得很好,我不會讓你和媽媽餓肚子!”
珂蘿站在門內陽光照不到的地方,那一抹與盧卡斯相同的藍發如同暗室中的藍寶石,隨著她搖頭輕輕擺動。
“弗雷德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拉了我一把,我不能在他最困難的時候離開。”珂蘿輕聲解釋。
“彆傻了珂蘿。”盧卡斯語速很快,總覺得背後弗雷德隨時會趕回來阻止自己,“他幫你是因為你漂亮,那麼多快要餓死的海民,他怎麼不幫彆人?”
他的話太過直白,令珂蘿臉上露出了受傷的神色。
“……我比你更了解男人。”盧卡斯見狀有些不忍,但還是狠狠心繼續說下去,“他需要一個美麗的妻子裝點門麵,彰顯他生意上的成功,可這套到了高庭和歌蕾蒂婭已經行不通了,不然他為什麼從來不帶你社交——”
“有的,有過的。”珂蘿沒甚底氣地輕聲反駁,“我曾跟他一起和辛吉斯大人喝過下午茶……”
盧卡斯簡直被氣笑了,珂蘿的聲音不大,但卻像一記重錘砸到他腹部,他扶著門半天喘上不來氣。
珂蘿見弟弟這樣心中也不好受,她抓緊門扉:“我明白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已經結婚了盧卡斯。弗雷德他是我的丈夫,他也確實改變了我的人生,我怎麼能在他一遇到麻煩時就跑掉呢,婚姻不是兒戲。”
還不等盧卡斯說話,珂蘿又神色鄭重地說道:
“而且,我們已經在光明神前盟誓,此生都將永遠在一起,彼此忠誠,無論健康或疾病,富有或貧窮——”
“去他的光明神!那算什麼東西!”
盧卡斯突然崩潰地咆哮,弗雷德的家臨著街道,無數人因這動靜朝此處探頭張望,珂蘿眼神惶惶,這句話若是傳到教會的耳中足夠盧卡斯被絞死十遍,可弟弟顯然已經不管不顧了。
“就算你想要侍奉光明,光明難道就會擁抱你嗎!?你是大海的女兒,是異教徒!那見鬼的誓言哪裡配約束你!”盧卡斯紅著眼睛質問道。
“……我不走。”
而珂蘿卻隻是輕聲又重複了一遍,看著弟弟的眼神溫柔卻堅持:“如果我在這個時候離開,我們海民就真坐實了那些人口中的‘不祥之人’,弗雷德是被海民妻子害成這樣的,你明白嗎?”
他明白個屁!盧卡斯隻覺得荒謬,他忍不住捶了一下門框:
“那又怎麼了?!就當個汙穢不祥的海民又有什麼關係?彆人的言語和眼光就那麼重要嗎?!”
“……你不是我,你不懂的。”
“我們就是不祥之人,是被海神拋棄的雜種!認命吧珂蘿!”盧卡斯恨聲道。
珂蘿默然片刻,抬頭看向身高已經超過自己的弟弟:“你自己都不認命,盧卡斯。如果你認命,就不會經曆千辛萬苦跑到歌蕾蒂婭當守護者,我也不想認命,所以我才嫁給了弗雷德,這是一樣的。”
盧卡斯張著嘴呆呆地看了珂蘿半天,怎麼會一樣,那怎麼能一樣呢?他再說話時聲音已經帶了哽咽,“姐姐,跟我走吧,求你了……”
而珂蘿站在門內沉默不語。陽光隻照亮了門廊和盧卡斯鞋尖前的一小片地磚,門內的陰影仿佛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你回去吧,盧卡斯。”珂蘿最終輕聲說道,然後緩緩地、徹底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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