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山小荒島上,一個小茅草屋裡,
“對了”
坐在左側,錦衣衛百戶唐平,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轉過身,對著舊港侯張蒼水,拱了拱手,表情嚴肅,開口詢問道:
“舊港侯”
“這個馬逢知”
“以前在哪裡任職?沒聽說過啊”
“那個祖永烈”
“又是個什麼情況?哪裡人?”
“正黃旗,漢軍旗,都是滿清韃子的心腹大將啊”
“能做到都統位置,又是駐防營主將,肯定是入關以前的”
“遼東啊,難不成,是遼東祖家?”
說完後,唐平的賊眼睛,已經是漲紅發亮了,露出一絲興奮激動的表情。
對啊,這個馬逢知,是風吹兩邊倒的武夫,那就是好事啊。
反正,這個家夥,是滿清的將領,又被降職了,更應該對韃子,懷恨在心啊。
再有,那個祖永烈,是蘇州駐防營的主將。
能做到漢軍旗都統,又是駐防營主將,肯定是入關以前,就投降了滿清韃子了。
如果是遼東的,又是姓祖的大將,那就僅僅剩下一家了,錦州祖家,遼東將門,曾經的首領啊。
“呃”
站在主位上的張蒼水,看著唐平嗜血發亮的眼睛,有點整不會了,呃了一會,不知道說啥。
這個朱皇帝的使者,有點不對勁啊,就兩個滿清將領,有啥可激動的哦。
半響後,他隻能撇了撇嘴,拱了拱手,無奈的回道:
“這個馬逢知”
“本侯比較了解的,原名叫馬進寶,是山西人”
“韃子南下之前,他是安慶府的副將,官至都督同知”
“韃子打下江南後,逃到九江府的馬逢知,就立馬投降了韃子”
“後來,這個家夥,跟著韃子,四處打仗,也立了不少戰功,才坐到這個提督總兵”
“所以說,這個家夥,跟江南的世家士族,也算是比較熟悉的”
沒錯,這個馬逢知,就是個二五仔。
滿清南下之前,他就是一個小軍頭,帶兵幾千的副將,一直駐守在安慶城。
滿清南下之後,這個風吹兩邊倒的二五仔,就直接跑到了九江,想遠離戰場,避免被韃子追殺。
滿清打下江南後,這個賣隊友的高手,立馬回過頭,卑躬屈膝,向韃子投降,最後坐到了提督高位。
當然了,就是因為,這個家夥,做過安慶的守將,很熟悉江南的士族文官。
所以說,他才會跟江南的抗清勢力,暗中通信,給自己提前備好退路,以便將來用得上。
“至於那個祖永烈”
“唐將軍,你說的沒錯,他是遼東人”
“他的老子,是遼東的祖可法,也就是祖大壽的義孫子”
“當年,祖家在錦州,投降滿清,備受皇太極看重,授予正黃旗漢軍”
“入關以後,祖可法就帶著本部兵馬,跟著韃子南下,立過不少的戰功”
“不久後,因功升左都督,充任武昌的總兵官,病重以後,才被解職,回到了京城”
“這個祖永烈,當年也在軍中,熟悉江南的環境,才會調到蘇州的”
嗶哩吧啦的,舊港侯張蒼水,還是耐著性子,把馬逢知和祖永烈,解釋了一番。
是的,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子。
既然投誠了朱皇帝,身為忠臣的張蒼水,肯定是知無不言的,言無不儘的。
“嘿嘿”
“多謝舊港侯,耐心解答”
聽到這裡,左側的唐平,又是嘿嘿一笑,拱了拱手,感謝張蒼水的詳細解答。
“這個馬逢知”
“被降職了,肯定是心懷怨恨,應該還是有點用的”
“到時候,咱們大家,再合計一下,去聯絡一下他”
“或是,你們給個聯絡方式,本將的錦衣衛,再想辦法,去會一會他”
“至於那個祖永烈”
“嘿嘿、、”
說到這裡,嘿嘿直笑的唐平,臉上又露出了嗜血興奮的表情,拱了拱手,繼續說道:
“諸位啊”
“不知道,你們是否清楚,陛下的後妃,有一個姓吳的妃嬪”
“景陽宮,昭儀吳氏貴妃,年方二八”
“嘿嘿嘿、、、”
說完後,這個老武夫殺胚,就這麼,一直嘿嘿冷笑,眼神發亮嗜血,興奮的讓人不忍直視。
“呃”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盧若騰,看著好似神經質的唐平,也搖了搖頭,滿臉的無語啊。
半響後,還是站了出來,拱了拱手,帶著滿臉的疑惑,開口說道:
“這個吳貴妃啊”
“老夫在福建銅山的時候,倒是聽說過”
“但是,具體的情況,我們也都不清楚,畢竟隔著兩廣”
是的,之前的時候,這個盧若騰,就在福建和廣州的邊界,外海的銅山小島,跟著張進小軍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