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港,海門島上遊,大塗州海域。
明鄭的一千多將士,海澄公的兩千先鋒軍,雙方的一百多艘主力戰艦,還在死纏亂轟。
同時,兩支艦隊的中間海域,也沒有停歇下來。
大幾十艘的小戰船,縱火船,鷹船和連環船,已經分批次的,左衝右突,徹底絞殺在一起了。
“轟隆、嘭、、”
驟然間,衝天的大爆炸聲,再一次響起,響徹整片海域。
緊接著,幾個彈指時間過去,又是一聲衝天巨響,駭人至極,聞之色變。
不出意外的,是縱火船被點爆了,上麵的易燃品,火藥爆炸了。
炸完之後還不夠,又把對麵的一艘縱火船,給點燃點爆了,等同於抱團殉爆,誰都不吃虧。
近距離的,縱火船絞殺在一起,太容易殉爆了,佛祖也阻擋不了,眾生平等。
“草了”
“死撲街,塞林木”
“狗日的清妖,清狗子,不得好死”
就在不遠處的陳三,正舉著小圓盾,弓著公狗腰,準備狩獵清狗子。
高大強壯的身軀,立馬感受到衝擊波的恐怖,頓時晃了晃,嘴上嘀咕罵了一句。
待穩住身形後,又感受有啥不對的,自己的黑臉上,好像沾了什麼黏糊糊的鬼東西。
於是,忍不住的,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想看一看,到底是啥玩意。
“嘔”
“啊、呸、、”
“嘔,啊,呸呸呸、、”
“草了,叼雷老母,死撲街,塞林木,嘔”
、、、
定眼望去,不看不知道,看完以後,差點嚇尿了。
狗肚子直接翻江倒海,乾嘔連連,差點都抽筋了,麵容痙攣扭曲,一邊乾嘔,一邊破口咒罵。
他娘的哦,滿手血水啊,是一塊血肉模糊,碎肉血泥啊。
天知道,這玩意,是那個倒黴蛋,身上掉下來的碎肉零件。
也許是自己的戰友同袍,又或許是對麵清狗子的,但肯定是血肉之軀。
很明顯,就是剛才的大爆炸。
有人在縱火船上,被炸碎了,血肉血水混在一起,長空當日,撒的到處都是。
他們這幫魯王舊部,即便是再窮再苦,也不是食人族,更不是吃死屍的天助獸兵啊。
“陳頭,陳頭”
炮火轟鳴,站在身後的小兵,低著頭貓著腰,根本沒有察覺到陳三的異常。
推了幾下,叫喚了一聲,指著百米外的一艘小戰船,不大確定的吼道:
“陳頭”
“你看,那一艘”
“是不是鷹船啊,上麵肯定有大頭”
“怎麼樣,乾不乾,乾他娘的一票,乾死清狗子”
“嘿嘿嘿”
、、、
嘿嘿瘮笑的小卒子,很明顯也是老海盜出身,動不動就是要乾人。
這片海域,雙方的小戰船,縱火船,鷹船,連環船,都有幾十艘,都亂成一鍋粥。
這時候,能不能立功,砍頭剁首喂鯊魚,就各憑本事了,都得靠手中的刀把子。
“呃、、”
半晌後,乾嘔的差不多了,陳三才回過神來。
“啊呸”
“乾,怎麼不乾了,乾死清狗子”
“不乾的話,咱們怎麼立功,陳參將怎麼受賞”
“寧遠將軍,還在後麵看著呢”
“咱們這些後娘養的,不能讓延平王看扁了”
、、、
惡狠狠的陳三,擦了擦手中的血泥,再次握緊刀把子,向後瞥了幾眼。
鷹船,那玩意,可比縱火船值錢多了。
首尾銳角鐵衝,裝備更好,戰鬥力更強,直接攻擊普通戰船的下水線,衝破戰船底倉。
“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