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安灣,鱷魚嶼,明鄭清軍,炮聲喊殺聲震天,酣戰正當時。
其中的一個小角落裡,一艘鄭軍的水艍主力戰船上,幾十個老殺胚,正絞殺的難解難分。
清軍主將陳塤的艇船,巨木鐵衝船首,狠狠插進了水艍船的側舷,攔腰撞出一個大窟窿。
船艙,甲板,圍欄,破碎的燃燒瓶,隨處可見,火光四起,濃煙滾滾,早就沒人理會了。
二樓的甲板上,就是雙方廝殺的主戰場。
破碎的甲板上,猩紅發黑的血漿,夾雜著大量的海水,彙聚成紅色小溪,瀝瀝流淌,滲透向下麵的船艙。
二十多個重傷員,屍首殘骸,從船首排到船中央,層層疊在一起,更多的是清軍白頭布。
清將陳塤的福建艇船,30多個兵將,騎臉衝上來,玩命撞上來,跳幫奪船,就是進攻方。
鄭將蔡祿的水艍船,20多個兵將,被騎臉輸出,也就是防守方。
即便是人數更少,但擁有完備的防守體係,並不容易被攻陷。
此時此地,雙方都剩下十五六個將校,廝殺的旗鼓相當,也進入了最後的搏殺階段。
但是,船體寬度有限,衝在前麵的,也總是四五個人。
一個個拎著小圓盾,大砍刀,長槍長矛,殺氣騰騰的瞪著對方,眼神如刀,小心戒備著。
“殺殺殺”
“前麵的不要停”
“兄弟們,比肩上,剁了這幫鄭狗子”
“後麵的滿大人,都看著呢,砍頭立功啊”
遊擊將軍陳塤,滿臉血汙,躲在後麵的人群中,奮力嘶吼,激勵自己的部下,儘快乾掉前麵的鄭軍。
心中卻是後悔不已,鄭逆玩命抵抗,就應該把留守的七八個將士,一起調過來的,加快進攻節奏啊。
還有身邊的女真人,監軍阿麗山,啥事也不乾,就站在後麵,做監軍木頭啊。
“砰、砰、、”
“噗嗤、啊、、”
突然間,對麵五六丈外,砰砰兩聲,鳥銃手開火了。
旁邊的親兵,噗嗤中彈,啊的一聲,腦袋一歪,人就沒了,黑血飆升四濺,撒了陳塤一臉。
船艙火苗直躥,黑煙濃烈,對麵的鳥銃手,就是靠著大概的聲音方向,射殺了這個倒黴蛋。
“啊、直娘賊、、”
看著被爆頭,替自己死去的親兵,直挺挺的倒下,死不瞑目。
老賊頭陳塤,獸性大發,抹了一把臉上的狗血,麵目猙獰,暴怒暴吼。
猛的一把擠開前麵士卒,左手持小圓盾,右手拎起大砍刀,揮刀砍向對麵的鄭逆,口中狂呼:
“兄弟們,殺賊啊”
又是嘭的一聲,老海盜的大砍刀,被對麵的一個小手盾,穩穩的接住了。
“殺賊”
“鏘鐺、哢嚓、嘭、啊、、”
旁邊的幾個清軍,緊緊護著貼著陳塤,奮力嘶吼,一起揮刀砍向對麵的鄭狗子。
鋼刀對鋼刀,鋼刀砍手盾,一刀接著一刀,都被對方穩穩的接住了。
狹小的空間,挪騰不開,瞪著牛眼子的雙方,都能感受到死敵的粗重呼吸聲。
上麵擋住了,下麵就有下黑腳的。
老賊頭陳塤,經驗豐富,一個大鞭腿,厚重的鐵網靴,踹翻對麵的一個鄭狗子。
“殺”
旁邊的一個親衛,緊密配合,半步向前,掄起自己的大砍刀,狠狠捅向倒地的鄭狗子。
噗嗤一聲,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兩眼一翻,一刀兩洞,死的不能再死了。
“長矛手,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