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巳正10點)。
圍頭灣,料羅灣,同安灣,海門島。
金夏兩島,四個大小戰場,炮聲鼓聲震翻天,酣戰死戰正當時。
廈門本島北麵,鱷魚嶼海域,這個小戰場,還是一如既往的慘烈廝殺。
“來人”
援剿後鎮張誌將軍,站在船首上,高高舉起手中的大砍刀,遙指對麵的施韜艦隊,怒聲狂吼:
“擂鼓”
“給老子擂鼓,用力點,沒吃飯嘛,給老子狠狠地錘”
“傳令,打旗號”
“傳令各部,都給老子衝上去,圍上去,乾掉這幫清狗子孽畜”
“他奶奶個熊,死撲街”
“一群狗娘養的清狗子,頭裹白布,披麻戴孝的,死了爹媽的狗奴才”
“啊呸,戴你姥姥的個頭”
“衝衝衝,給老子衝,衝上去,乾死全部戴白布的,給張將軍報仇”
、、、
他娘的,想起來就是一肚子火啊,火冒三丈。
他媽的,就差一點,差一丁點的,他的艦隊,就衝上來了,就能救下忠匡伯張進。
可惜啊,還是晚了一步。
等他衝上來的時候,張進已經被清狗子施韜,帶兵圍殺了,戰船也被繳獲了,換上的清狗子戰旗。
他也是沒辦法啊,已經在拚命的趕海路了,一直在諾騰陣位。
剛開始,他的駐點,是在下麵的五緣灣,兼顧同安灣和五通,兩個方向的海域。
他怎麼也想不到啊,張進如此勇猛,生猛。
先是打掉施琅的第一波先鋒軍,一千兵將,基本上都絞殺完了。
可是呢,麵對施琅的第二波先鋒軍,施韜的一千水師,張進還是頭鐵,繼續猛衝猛打。
這不,張誌的援兵,還在離浦嶼,發現情況後,想增援也是來不及了。
畢竟,船隊要起錨,還要轉帆轉向,陣位也是需要調整的,這些都是需要時間。
說實在的,張進是魯王舊部,但在親衛營的時候,混的也不錯,戰死了是挺可惜的。
現在,那就沒的說了,張誌必須乾施韜,趁著施琅的大軍,還沒有下來,先乾掉眼前的清狗子殘部。
“轟隆、轟、、”
“衝衝衝,殺殺殺”
“殺上去,給忠匡伯報仇”
“快快快,清膛,裝火藥,上炮彈”
“瞄準了,預備,點火,轟隆,再清膛,再放”
很快,周邊的鄭軍,各大小戰船,都收到了軍令。
七八十艘,大中小戰船,1500多生力軍,所有的打炮手,開始發瘋了。
嘶吼著,炮彈跟雨點般的,不要錢似的,噴射橘紅色的火球,呼嘯著砸向施韜的殘部艦隊。
人多打人少,船多圍攻船少的,此時不乾,更待何時啊。
“嘭嘭嘭、啊、、”
“走水了,著火了”
“啊,俺中彈了,塞林木,俺的胳膊沒了啊”
“死撲街,彆管他,彆嚎了,救火啊,上水龍,要爆了”
“轟隆、轟、船艙中彈了,船艙爆了,進水了,封艙啊,要沉船了”
“叼雷老母,彆管了,清膛,裝彈藥,給老子瞄準了,反擊,狠狠的射”
、、、
很快,上遊,清軍的六七百水師殘部,剛剛打贏了,就陷入了硝煙火海。
四五十條,大中小戰船,麵對近兩倍的鄭軍水師,亂成了一團,周邊都是炮彈,衝天水柱。
時不時的,就有戰船中彈,重傷的,輕傷的,呻吟聲,嚎叫聲,號令聲,打炮聲,聲聲不息,淒慘無比。
“呼哧、、”
旗艦福建艇船,船首上的施韜,這個25歲的老武夫,看上去比較鎮定,唯有呼吸比較粗重。
十年前,他就跟著叔叔施琅做海盜,投明軍,投清軍,反反複複。
出來混的嘛,刀山火海,今天你乾我,明日我乾你,早就是習慣了。
“嘭”
想乾的差不多了,頭戴白色頭盔,年輕的老武夫施韜,也是一個狠角色。
用力錘了錘圍欄,大砍刀遙指張誌的旗艦方向,怒吼暴吼:
“來人”
“擂鼓,打旗號”
“傳令各部,都他媽的死死頂住,堅持住,不許後退”
“下麵的鄭狗子,也沒幾個人,算個屁啊,打個屁就沒了”
“傳令炮手,給老子瞄準最大的,九桅大紅船,給老子狠狠的射”
“告訴兄弟們,堅持住,報仇雪恥”
“施總兵,就在咱們身後,很快就會衝下來增援的”
、、、
能不能頂住,叔叔施琅的援兵,啥時候能下來,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現在,唯一知道的,那就是乾下去,乾死下麵的鄭狗子,給幾百口施氏家族的人,報仇雪恥。
他叔叔的第一波先鋒軍,是大將鄭文星和陳塤,都被鄭狗子張進乾掉了。
第二波先鋒軍,也就是陳貞和施韜自己,帶著一千兵將,再衝下來把張進乾掉了。
一番大戰下來,自己就剩下六七百人,一大半的戰船殘部。
其他的,很自然的,也死在張進的反撲中,拚殺拚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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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鄭狗子的援兵上來了,也很自然的,自己的殘部,也會被鄭軍的援兵乾。
沒的說了,隻有乾下去,要麼乾掉所有的鄭軍,要麼自己死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