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皇城。
皇城宮闕,連綿數裡,
乾政大殿,鶴立雞群。
雕龍大柱,巍峨聳立。
金磚透影,項濟身覆龍袍,居高臨下,帝威赫赫,
他冷視商師成後,龍步前行,輕輕拍了拍左丞相的肩膀,
輕笑道,“商老!既然不想說,那就管好洛陽吏治吧。”
這句話有深意,皇帝招攬左丞相,可左丞相拒絕了,
最終皇帝沒計較,要商家安心輔政。
說完這句,大殿裡,聖武皇帝龍目一獰,口含天憲道,“盧俊臣!此事何解?”
雕龍大柱下,文武百官當麵。
大殿角落裡,一位年輕的官員,終於走了出來,
他身覆朱紅仙鶴官服,頭戴翰林官帽。
腳踏四方步,昂首挺胸,鷹視狼顧,藐視眾臣後,來到大殿前方。
下一刻,一道堅定的書生之音,在乾政殿回蕩。
“臣認為,官僚積弊久矣,非一朝一夕之功,不過治標還是很快的。”
“當務之急,應派遣良將,守衛四方,聚集兵馬,隨後對各國逐一破之。”
商師成怔怔的望著盧俊臣,這個年輕的五姓望族後生,太不知深淺了。
滿朝文武都不敢知道,他竟然敢?難道是滿朝權貴傻?
皇帝今日要得罪群臣,身為四朝老臣都不敢碰,這小子竟然敢。
盧俊臣的話,項濟很滿意,
聖武心情大好,上了龍階,端坐龍椅,龍手一揮,要盧俊臣繼續。
殺人開始了,盧俊臣點一個官員,皇帝就抓一個。
大殿裡,文武百官,尤其是跟這次有關係的,一個個腿都在打顫。
不停有人大喊饒命,可依舊被禁軍雄兵拖走。
這位文魁郎太狠了,他提出的解決之道太粗暴。
不需要知道事情真假,也不需要分清誰的責任。
隻要事情發生,但凡職務牽扯一點關係的,全部革職查辦,甚至殺頭處理。
這種辦法雖然牽連甚廣,但官吏為了不讓事情發生,就會想儘辦法處理,不失為一種解決之道。
兵部侍郎盧安國此刻鬆了一口氣,他臉上全是笑意,雖然他跟此事有關係。
但盧俊臣是他的本族,自是不擔心會抓自己。
可天有不測風雲,接下來一聲書生之言,嚇懵了盧安國。
“兵部侍郎盧安國,最是該死,臣請皇帝捉拿。”
聞言,乾政殿裡,文武百官噤若寒蟬,文魁郎大義滅親,這是要當孤臣啊。
盧家侍郎怒視盧俊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兩個雄壯的甲兵不由分說,架起腿腳不便的盧侍郎,就要拖走。
後者雙腳點地,奮力掙紮,大聲呼喊,“盧俊臣,你連族叔都不放過,你這個畜生。”
“陛下且慢!”
金鑾殿裡,一道洪亮的聲音,阻止了禁軍兵卒。
崔中書,崔右相站了出來,
他眼眸深邃,行楚禮道,“啟稟陛下,盧安國雖有不足,但其人忠心耿耿。”
“盧家在江南頗具影響力,眼下大戰在即,臣懇請陛下讓他戴罪立功。”
帝相交鋒。
這一幕,是帝權與相權的博弈。
崔中書出自北疆,與皇帝相識於微末,共同披荊斬棘,成為楚國的當權者之一。
朝堂說白了,以實力為尊,崔中書是五姓望族之首,盧安國是五姓望族之人,
作為五姓望族領袖,崔中書說什麼也要保下盧安國。
就像方才,商師成寧可得罪皇帝,也不得罪群臣,
說白了,就是另一種相權與帝權的交鋒。
大楚立國百年,門閥林立,項楚隻是最大的一個超級門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