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雪山之巔,趙國各宗族的戰鼓在咆哮。
天地之間,隨著鐵騎衝鋒,仿佛奏起了一首趙王破陣曲。
野狐關前,趙國與突厥的血戰,
沒有多餘過程,一開場就是見生死。
兩股龐大的騎兵,在經曆幾番碰撞後,
雙方漸漸失去速度,犬牙交錯,再分不清敵我,數萬大軍絞殺在了一起。
這種戰鬥,如果是武川鎮三騎營來打,那自是得心應手。
他們的五騎戰術、七騎戰術,在小規模狗鬥中,能爆發出強大的戰力。
可惜,上官氏跟梅家的兵馬訓練時間太短,雲都山騎比他們還不如。
野狐關十幾裡荒原大地,數十萬隻鐵蹄踏泥踏血,一片狼藉。
數萬趙軍跟突厥狼騎,圍繞著兩杆大纛,生死拚殺。
戰場最中央,建安軍的湛金十字槍,已經跟突厥國的勒爾渾長槍,相距不過幾十步了。
阿流斯之上,趙王周雲手持饕餮兩刃槊,一身氣血回複極快的武川雄主,
頻頻使用旋纓、嚎烈等大範圍的戰場殺招,
他雖不能擁有絕對的爆發力,
但周雲氣勢凶悍,其戰場效果,不遜色於絕世猛將。
自古護纛軍都是軍中勇士,無論趙國、突厥,
越接近大纛,雙方的武者高手就越多。
戰場上,饕餮兩刃槊在咆哮,
趙王周雲宛如戰場神將,槊刃兩翻,精準無比,切斷了兩個八品武者的脖頸。
周雲目之所及,甲兵層層疊疊,無窮無儘,到處是馬匹的哀鳴,到處是兵卒的陣亡。
這一刻,生命的價值,就像清河裡的水花,毫無波瀾的殞落。
可沒有這些毫不波瀾的水花,就沒有趙國子民安定的生活。
這是趙人必須要打贏的一場立國之戰。
戰場上,正當周雲欲要收回長槊時,
一股鬼哭狼嚎之音,帶著勢不可擋的威勢,泰山壓頂而來。
麵對偷襲,趙王周雲英俊威武的臉上,嘴角閃過冷笑。
就憑他此刻對戰場的把控,阿史那雲烈剛剛出發,他就知道這個草原惡魔來了。
“鐺!!”
饕餮兩刃槊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回身一擋,
兩槊相交,金戈之音狂暴,長槊嗡鳴不止。
趙王周雲精準的打飛了,阿史那雲烈的天狼長槊。
戰場中央,突厥可汗之子眼神陰險,
他麵容扭曲,猙獰的狂笑道,“沒想到,你還有兩分本事!”
湛金十字槍下,趙王周雲淡定自若。
他橫槊踏馬,一身玄甲,其威其勢,宛如疆場戰神。
阿流斯馬蹄踏泥,趙王身體隨著戰馬起伏。
他星目冰冷,死死盯著雲烈,眼裡全是殺機,
既然碰到這個突厥族的殘忍惡鬼,
今天,罪惡加國仇一起算,他要親手送此人歸西。
“見到我,你竟然不跑!周雲,你死定了。”
阿史那雲烈雖然名聲很差,
但這位突厥小王,卻是鐵力可汗最強的兒子。
此人自幼天賦不俗,師承天下第一神將楊雙,學的是楊門絕技,煞鬼神。
宗師六重對上宗師兩重的周雲,突厥小王似乎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哈哈哈!”玄甲跨馬,趙王笑了,笑的輕蔑。
下一刻,周雲饕鬄兩刃槊緩緩抬起,
指著雲烈,譏笑道,“你算什麼廢物,本王為何要跑?”
“彆說是你,就算是你師父來了,本王也敢打。”
當一個武者失去自信時,他就隻是一棵枯萎的大樹了,
沒有威懾力的大將,等於失去戰場的一切。
跨馬橫槊,周雲氣勢磅礴,趙王一眼就看出了雲烈的虛實。
一個人若是過於殘忍,
那往往是在掩蓋他心中的軟弱。
阿史那雲烈雖是苦寒的漠北草原出身,但他自幼錦衣玉食,
長於婦人之手,算不得剛硬人物。
這些年,他以殘殺著稱,喜好食用楚女為樂。
看起來犀利強悍,可真正碰到強敵時,此人沒有堅定的武者之心。
疆場!
是不容後退,也不容逃避的地方。
突厥人畢竟是馬背上的民族,
儘管雲烈稍顯不願意,但既然踏上馬革裹屍地,就沒有不敢出手的將領。
湛金十字槍附近,
趙王周雲與阿史那雲烈,雙雙大喝,不由分說,兩騎對衝,展開了殊死搏鬥。